沈桑脸青一阵红一阵的,身上穿的是昨日定制的成衣。
好些时候没有置办新衣物的她,和沈霜一起,去布匹店挑了最上乘的布料。
请了京城排的上命好的秀娘,缝制而成。
昨天衣裳送来,今日一早便迫不及待的穿上了。
沈黛却笑话她,用的是沈黛的银两。
沈桑翻了一个大大大白眼,努着嘴巴说:“是你自己要抢着做当家人的,家里的吃穿用度本就该你出银两。”
大手大脚花着沈黛给的月钱,没有半分感恩,还指责沈黛活该。
沈桑得了好处还摆脸色的行为,让沈黛觉得心凉。
沈黛微微一笑,眼波莫测,“二姐姐尽管花银两,且看下个月你能拿多少月钱。”
话中明显带着威胁之意。
她为了振兴安国公府,掏心掏肺掏银两,得不到家人的支持也就罢了,还要被人当成活该。
先着急的是沈霜,“三姐姐,话中有话,想吓唬谁?”
昨日,沈霜也置办了新首饰。
今年从年头到年尾,娘亲发给家里每个人的月钱都不多。
好不容易沈黛给的月钱多了,沈霜压抑了好久的,想要添置物什的心,总算得到了一丢丢的满足。
一切都是沈黛自愿的,现在沈黛又有什么资格在她们面前显摆。
“不是吓唬,我认真的。”沈黛脸色严肃。
若是月底前,能顺利从严牧手中买回铺子,她还要往铺子里投不少银两。
用钱才能生钱。
手头不宽裕的情况下,沈黛只能先缩减家里的开销。
只不过这些事情,不必跟沈桑和沈霜细说。
沈桑一拍桌子,“你敢,下个月的月钱,比这个月少一个铜板,我都要来找你的麻烦!”
沈黛不疾不徐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柳眉微挑,“找我麻烦?二姐大可试试。”
姊妹当中,沈桑的个头算大的,嗓门也大。
耍了狠,却没被沈黛重视,沈桑觉得心有不快,“我就找了,不能怎么样!难不成你想把我也送进衙门吗?”
沈家人眼中,狠心送沈琛进衙门的沈黛,是个蛇蝎心肠的冷血之人。
他们根本不想,沈黛报官的原因是什么。
只要沈黛还活着,沈琛就没有过错。
相反,沈黛非要斤斤计较,去官府提告,害的沈琛去坐监。
沈黛眉间聚了一团怒气,“二姐若是想的话,三妹愿意成全二姐。”
“你敢!”沈桑竖起食指,就要戳到沈黛脸上。
沈黛稍稍抬手,拍开沈桑的手,横着眼说:“你看我敢不敢。”
有些事情,沈黛真的搞不明白。
每次沈桑找回来,沈黛都没给她好脸色看。
可沈桑依旧不厌其烦的沁园自讨没趣。
沈霜把沈桑拉到一旁,阴阳怪气的睡觉说:“二姐,跟没有良心的人没什么好争的。”
沈霜太了解她的亲姐了,除了身形魁梧,嗓门大如锣鼓外,没有一点能够震慑别人的地方。
而沈黛则不一般,她无需耍狠摆脸色,但就是让人有一种招惹不起的感觉。
沈霜很清楚,二姐在沈黛面前,只有吃瘪的份。
拐着弯骂了沈黛一通,沈霜心里觉得痛快了些。
她勾着唇,露出轻蔑的笑:“三姐姐,只会在家里耍狠,欺负自己家里人不叫本事。”
沈黛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是呀五妹,屋里横可不算什么好本事。”
瞧这沈桑姐妹俩,成天寻她的不是,也不见得在外面就有这股狠气。
“明日去宣王府,三姐若是敢拿出在家里的霸道劲在王府中闹腾一番,才叫真本事。”
“此事不劳五妹挂心。”沈黛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那姐妹俩气呼呼地来,啥好处都没讨到,又灰溜溜地回去。
去宣王府赴宴这一天,沈黛穿的是豆绿色挑线裙,脖颈处带着象牙色护脖,耳坠是简单的金丝绞珍珠,头戴金镶玉蜻蜓簪。
一身打扮落落大方,散发着贵雅之气。
沈家女眷在宅门前等待林策驭马车过来接她们。
沈黛出现的时候,女眷们的视线紧紧地黏在沈黛身上。
本就长得白皙的沈黛,略施粉黛后,皮肤白里透红,气质清丽绝尘。
沈桑白了一眼,“赴宴而已,沈黛以为是去选宣王侧妃吗?还特意打扮,呸,臭不要脸。”
上次与许似锦见面时,沈黛也用心大打扮了。
沈霜笑得瘆人,接过话头说:“二姐,说不定真如你所说,三姐姐对宣王府的人和事,格外的上心。”
待沈黛走近时,两辆马车也到了。
沈黛和三房侧室婶娘,还有庶出的妹妹们乘一辆马车。
大房的人则乘另一辆马车。
到达宣王府时,马车外的鞭炮声震耳欲聋。
上一次宣王府锣鼓喧天办喜事时,还是许似锦进门那一年。
沈黛下了马车,伫立在宣王府的宅院前。
她仰起脖子,敛着眸子,视线扫过宣王府的门匾。
红唇微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