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房里的洗衣机数量不算少,但现在每一个洗衣机都处于运转中,甚至每一个洗衣机前面还摆放了几个桶,明显是在排队。
虽然是用桶在排队,但人也没离开洗衣房,只是靠站在一边玩着自己的手机,或者是和相熟的人聊天。
大概是担心自己离开后,会被别人插了队。
苏子虞一看眼前这个情况,转身就往回走。
反正都是新衣服,也就是过过水洗洗衣服上的灰尘,她回宿舍手洗还要快些。
黎见苏子虞这么快就回来了,桶里的衣服也还在,就疑惑地问:“怎么没洗啊?”
苏子虞无奈地说:“人太多了,排队估计要排好久,我干脆回来用手洗算了。”
黎曼点了点头,附和道:“那我一会儿也直接手洗吧!”
反正天气这么热,就算洗完没有脱水,一晚上过去也能干了。
邹萌萌闻言,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我力气比较小,这个外套有些厚,手洗我肯定拧不干的。”
苏子虞把桶提着走进盥洗室,声音也跟着传出来,“多大点事,一会儿我帮你拧。”
孙文清放下手机,扫视了一圈后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直到盥洗室里传来水流声,她才迟疑地说,“我叫了人来拿衣服去干洗,要不你们的也一块拿去洗吧,晚上就能送回来。”
孙文清的声音不算大,苏子虞在盥洗室里,又有水流声遮掩,倒是没有听到孙文清说的话。
黎曼和邹萌萌二人自然是听到了的。
黎曼觉得不过是手洗几件衣服而已,也不怎么费事,就在心里斟酌该怎么回绝孙文清,才不会显得生硬。
毕竟是刚认识的室友,各方面都还不算熟悉,还是要有所顾虑的。
邹萌萌心里就没想那么多,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洗几件衣服而已,我在家也经常被我妈使唤着洗衣服。”
这话也是实话,邹萌萌虽然看着娇娇小小,软萌软萌的,但在家的时候,邹妈妈对她可一点儿都不怜惜,该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虽说家里也有洗衣机,但难免还是有些衣服是不能机洗的。
所以只要邹萌萌一放假,这些活计保管全是她的。
孙文清的手指微微蜷缩,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在家的时候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从小到大什么家务活都没有干过。
临来学校之前,她爸爸还再三叮嘱她,有什么需要就给家里打电话。
虽说孙文清的脸上一直都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此刻黎曼似乎从她低垂的眉眼中感受到了一股颓然的气息。
黎曼轻叹了一口气,然后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文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不用特意来照顾我们的感受。”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是要在一起生活的,不管是谁,心里要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直接说出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苏子虞从盥洗室探出一个头来,狐疑地看着三人,“你们三个偷偷背着我在说什么?”
邹萌萌鼓了鼓腮帮子,“我们哪有偷偷摸摸说,是你自己没有听到而已。”
苏子虞轻哼了一声,又把头缩了回去。
黎曼耸了耸肩,给孙文清递了一个眼神。
孙文清看了看苏子虞大方坦然询问的样子,又看了看邹萌萌理直气壮反驳的模样,眼里带上了些许思索。
孙文清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大多都是冲着她的家庭背景来的。
在她还小的时候,对此还不怎么理解,所以对于凑上来找她玩的小朋友并不怎么排斥。
因为孙文清对所谓的‘好朋友’毫不设防,以至于她被绑匪绑架,差点危及到生命。
自那以后,孙文清的性格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身边的人也保持着十分强烈的警惕心。
刚开始的时候,孙父孙母对此也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女儿被他们养得太单纯了,他们也怕她再次受到伤害。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孙家父母才发现孙文清越来越沉默,在家人面前也少有露出笑容的时候。
后来夫妻二人带着孙文清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孙文清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通常来说,抑郁症也是很多创伤后应激反应比较常见的伴随症状,如果不加以干预的话,也可能逐渐衍变成重度抑郁,进而发生自残、自杀或者是攻击性。行为。
孙文清虽然在医生的治疗下,渐渐从应激障碍中走了出来,但性格却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她的心理防线,始终要比常人高一些,也更不容易交到交心的朋友。
为此,孙家父母也是愁得不行。
……
苏子虞把洗好的衣服晾晒好之后,和宿舍里的三人打了个招呼,就拿着专门给张子芩买的礼物出了宿舍。
张子芩的宿舍和她们不是一栋楼,苏子虞没有门禁卡,原本还有些担心能不能进去,结果到了那里就发现张子芩已经等在楼下了。
“走吧,去我宿舍坐坐。”
张子芩应该是刚洗了头,发梢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