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委实转的出人意料,让常宁吃最后一颗馄饨的动作止住。
不过,也就两息,常宁回神,然后放下勺子,看着何昸乐:“妈,我现在还不想进入到下一段感情。”
常宁神色极其认真,目光未有半分犹豫和躲闪。
她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这么说,昨晚的情况,让母亲不安,而她也说了日后会再找。
但没想过这么快。
以她目前的情况来说,她现阶段是不想开启新一段感情的。
常东随还在餐桌前,未离桌,何昸乐说出这句话,他看向常宁。
而这一刻,他清楚的看见常宁的意思。
对此,常东随面色并未有意外。
而何昸乐听见常宁这话,却是愣了下,然后下意识看常东随。
常东随放下豆浆杯子,说:“那就晚一点。”
“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了,再什么时候说。”
何昸乐听常东随这般说,眉头一瞬皱了起来,当即就拍常东随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然后便看向常宁,说道:“宁宁,妈的意思呢不是让你现在就谈恋爱或者结婚,就是我和你爸先相看一下,看看适龄的男孩子,如果有好的男孩子,你可以试着相处一下,就像做朋友一样。”
“即便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也是好的。”
何昸乐极其委婉的说,她的意思很明显,希望常宁答应。
毕竟外面有头狼在虎视眈眈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女儿就被这头狼给捉走了。
这可不行。
这头狼在何昸乐这里已经出局了,不能再出现了。
常宁怎会不明白何昸乐的意思,她是明白的。
包括何昸乐在想着什么,常宁都清楚。
“妈,我明白你说的,我想对你和爸说说我的想法。”
一家人就是要好好沟通,常宁这般说,何昸乐当然赞同,立即便说:“你说,爸妈听着。”
常宁点头,出声:“我其实一直想的都是晚一点,等我和洛商司离婚的时间久一些,再开始下一段感情,时间太短始终是不大好。”
何昸乐一听这话,当即说:“现在不是已经过了几个月了吗?”
“几个月也可以了啊。”
常东随未出声,但何昸乐这般着急,他说:“先别急,听女儿说完。”
常宁在何昸乐出声后声音便止住了,而何昸乐听见常东随这话,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赶忙把自己这迫切的心思压下,呵呵的笑,对常宁说:“宁宁,你说。”
“你说完,妈听着。”
“好。”
常宁接着说:“在我心里,我想的是怎么都要有一年的时间,或者更久些。”
“而事实证明,确实太早了不好。”
事实证明?
什么事实证明?
何昸乐愣了,然后看常东随。
常东随听见这话,亦是顿了下,但看常宁神色,他大概知道女儿的意思了。
他没有出声,等着常宁继续说下去。
常宁看二老的神色便知道二老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说道:“我想着离婚便彻底和洛商司断开联系,不再有来往,这样他和我便都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对大家都好。”
“可事实是,我们两家的关系,总是因为各种事有所联系,有所牵扯,这让我始终无法和过去画上一个句号。”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如果贸然就开始新一段的感情,这对要和我在一起的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常宁平静的说出缘由,说出这无法改变的事实。
何昸乐嘴巴张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了。
常宁的意思,她明白。
她想说,完全不是,是洛商司一直上赶着,不是女儿的关系,不是两家的关系。
可是。
怎么会不是两家的关系,正是因为两家的关系,洛商司现在才有机会,才有理由不断的接近女儿,靠近女儿,让女儿没有办法。
这一刻,何昸乐的心疼了,那强烈的后悔再次涌上来,让她心中无比难受。
“那……那你的意思,难道就因为两家的关系,因为洛商司这样不断凑到咱们跟前,你就一直不恋爱,不结婚,不选择别的人?”
何昸乐再难受,也终究忍受不了就这么被洛商司掌控,他们怎么都要想办法的。
想办法摆脱。
常宁看着何昸乐的心急,她眉眼微弯,说:“怎么会?”
“我们离婚了,我要开始新的生活,洛商司也同样要开始新的生活,现在因为诸多原因我们总是无法断开联系,但时间长了,以前的事过去的久了,大家想法自然而然便会改变。”
“到那时,他自然也就不会经常出现在平城了。”
“一切便也都好了。”
任何事,再急的事,过了那一会便也就都好了。
一切都是时间的问题。
时间延长,并无不妥。
常宁相信,待一年后,洛商司自然而然的便会远离她。
而这个时间,于她来说亦是恰当的时间。
在几月内便结束一段三年的婚姻关系,不是那么容易的。
何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