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抱胸,霸气地站在台阶上,自下而上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人,一言不发。
然而,此刻沉默所蕴含的力量,却是无敌的。
连方光策都感受到了她那强大的威慑力。
“雒雒,你先让爸爸进去好吗?”
方光策的话语中带着颤抖,得到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回应。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我有话想跟你谈谈……”
“那不必了,我这里不欢迎陌生人。”
话音未落,她便转过身去,作势要朝屋内走去。
方光策见状,赶忙向前迈了一大步,但无奈还是被站在门口的两名身材魁梧、表情严肃的保镖给伸手拦住了去路。
他眉头紧皱,急切地开始寻找借口,试图说服对方。
“是妈妈的事,我来是因为妈妈的事......”
听到这句话后,原本已经迈步前行的方雒仪突然停下了脚步,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
两秒钟之后,她才缓缓回过神来,轻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可是,保镖却丝毫没有要收回手臂的意思,反而态度坚决地回答道。
“方小姐,周先生交代过,他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确保您的人身安全,所以,我们不能轻易放任何人进去。”
她面无表情,“我们只谈五分钟。”
说完,她便自顾自地披着外套,走进了屋子里。
两个保镖相互看了一眼,只得把手松开了。
方光策看保镖放行了,连忙加快脚步,向前小跑了两步,紧跟着追了进去。
里面,Katty刚从楼上和她们拆完礼物下来,看有人进来,以为是哪位浪漫的先生要给自家太太选个过节礼物,还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方光策点点头,朝她微笑。
Katty刚要去茶水吧端茶,被方雒仪吼住了。
“Katty,你先上楼,不叫你不要下来。”
Katty云里雾里地应着,第一次见老板这么生气,不敢走慢了一步。
她一边用余光打量着那个男人,一边快速地跑上了楼。
方光策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不停地打量着屋内的所有,似乎还有种老父亲骄傲的既视感。
可是方雒仪却没给他骄傲的机会,直接一盆冷水泼了下去。
“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方光策坐下,开始打感情牌。
“雒雒,原谅爸爸现在才来找你……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这与你无关。”
方光策捋了捋额前掉下的几根白发,往前弓了弓身子,继续说道,“妈妈的生日快到了,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好吗?”
方雒仪猜到他会说起这个。
“不用你说,我也会每年都去看她。”
方光策看她不吃这套,换了个地话题,他压低声音,小声问道,“那,门口的人是周继燊派来的吗?”
方雒仪把玩着手里的东西,冷笑两声。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周继燊的母亲找过你吧……”
方光策没回应,表情别扭地扭过了头,他没想到一句话把自己给卖了。
方雒仪斜眼看他。
“我回国这么久了,你要是想找我,早就找到我了,可是,你一次也没来,去年妈妈过九周年忌日,你压根就没出现……今天忽然来,打着给妈妈过生日的旗号来找我,其实根本就不是本心,而是因为周继燊的母亲让你来的,对吧?”
方雒仪觉得,两个人应该不会再有这样安静聊天的机会了,或者说,不会再有单独见面的机会了,所以,她想一次性把话说明白。
方光策沉默着,表情十分不自然。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方雒仪说的很直白,也很绝情,没给方光策留一丝情面。
她缓缓走到旁边的玄关柜,转动着打火机点了根熏香,然后利索地插在了香炉里。
方光策还是不死心,说出了最后一个条件。
“柳江不适合你待,你要是还想出国,我可以再送你出去。”
方雒仪掀了掀眼皮,轻蔑地耸了耸肩,冷笑讥讽道,“怎么,怕我待在柳江,影响你们一家人生活了是吗?”
方光策被她怼的完全无力招架,踉跄着站了起来。
“雒雒,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恨我,可是,可是我跟你小陈阿姨在一起,你妈妈也是知道的……”
方雒仪一下子被触及到了雷点,她噌地一下转过身来,紧紧地攥着拳头怒吼着。
“就是因为我妈妈知道,就是因为她生了病还要替你瞒着,就是因为她临死前才知道自己嫁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所以我才恨你!”
她的声音里带着愤怒,眼眶通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那歇斯底里的呼喊声回荡在空气中,令人心悸。
而方光策则默默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他紧抿双唇,脸上毫无表情,但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对于方雒仪的指责与愤怒,他依旧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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