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门,欧阳兼谋终于找到了莫冰涵,此时她一身白衣已染上了斑斑血迹,却依然手持长剑,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决绝与冷漠。
“你来了。”
莫冰涵见到欧阳兼谋,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那就随我一起杀下山。”
欧阳兼谋心中一紧,他深知莫冰涵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但他仍试图劝说:“可是山上还有很多神霄派的师兄弟还没逃出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他们。”
莫冰涵冷冷一笑,剑尖轻点地面,溅起一片尘埃:“神霄派已经没救了,现在能活一个是一个。你若想留下送死,我绝不拦你。”
欧阳兼谋的心被深深刺痛,他上前一步,声音坚定:“莫师姐,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去救他们吗?我们神霄派,怎能如此轻易言败?”
莫冰涵转过身,目光如刀般锐利:“如今形势,我救不了任何人。你若想活,就跟我走;若想死,便留在此地。”
欧阳兼谋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他望着莫冰涵决绝的背影,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最终,他大声喊道:“莫师姐,如果你真的走了,那神霄派才算是真的完了!求你不要走,跟我一起杀回大殿,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们也要为神霄派而战!”
莫冰涵的脚步并未停下,她的声音在风中飘散:“我从来不做没有任何胜算的事情。既然你不走,那我便自己走了。”
说完,她身形一闪,已消失在欧阳兼谋的视线中,只留下一道决绝而孤独的背影。
欧阳兼谋站在原地,望着莫冰涵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失神与无助。他喃喃自语:“莫师姐,你走了,神霄派怎么办,神霄派弟子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风,似乎更冷了,吹散了他的声音,也吹散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绿绮紧紧盯着欧阳兼谋那逐渐迷离的身影,冷笑道:“哼哼,又一个意志薄弱的灵魂,轻易便沉沦于这由心魔编织的梦境之中,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结局...”
旁边的紫珊则略显担忧:“只剩下两个人了,不过他们两个看起来不太容易被幻境迷惑。”
绿绮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哼,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他们如何在这幻境中挣扎,是否也能如之前那两人那样般,轻易沦陷其中。”
此刻,今阳的幻境之中,云雾缭绕的仙山之巅,一派庄严肃穆。
慕容紫英身着淡雅道袍,立于衍霄真人身侧,神色凝重:“掌门师伯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
衍霄真人闻言,脸色骤变,他凝视着今阳,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痛心疾首。“今阳,你自幼聪颖,怎会被这等邪术所惑?你可知,化灵大法乃是我门禁忌,一旦修炼,便是与正道为敌,与苍生为敌!”
今阳的身躯微微颤抖,汗水自额头滑落,滴落在青石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面上惶恐,内心却翻江倒海,那丝狠戾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师傅,弟子知错,但那化灵大法的力量能助我突破瓶颈,弟子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大错。但我发誓,从未用此法伤人。”
衍霄真人闻言,怒其不争,哀其不幸,长叹一声:“力量?真正的力量,是守护而非掠夺,是正道而非邪魔!你可知,你这一念之差,将万劫不复!”
此时,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连风都停下了脚步,唯有今阳跪地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他抬头,诚恳道:“师傅,请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能够洗净心灵,重回正道。”
虽然今阳语气十分诚恳,但他的眼神却冷冷的瞥向了慕容紫英,显然对慕容紫英的告状,他心生怨恨。
衍霄真人语重心长说道:“以往你的各种胡闹,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可你现在修炼这么邪恶的功法,我怎么向华烨长老交代,怎么向正道交代。”
衍卿见状,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他缓步上前,轻声对衍霄真人说道:“师兄,古语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今阳师侄虽有悖逆之道之嫌,但念其初犯,且尚未酿成大祸,我们不妨以慈悲为怀,予他一线生机。毕竟,正道之光,非但照亮前行之路,更需温暖那些迷途知返的心灵,以宽容为基,方能汇聚成海,广纳百川。”
衍霄真人闻言,眉头紧锁,似是在心中权衡着利弊,片刻后,他目光转向一旁的慕容英,声音沉稳而有力:“慕容,此事由你揭开,你认为该如何妥善处置今阳?”
慕容英闻言,神色凝重,他抱拳行礼,说道:“禀掌门师伯,今阳师弟虽未行恶至极,但那功法之阴邪,实乃正道所不容。弟子以为,应将其关入黄沙池,令其闭门思过,以正视听,警示后来者。”
衍霄真人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应允:“慕容言之有理,今阳,你自今日起,便前往黄沙池,静心悔过,五年内不得踏出半步。”
黄沙池,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位于玄天宗门最偏远的禁地之中。这里,四季如冬,狂风肆虐,黄沙漫天。即便是修行有成的修士,在此等恶劣环境下也难以久留。
随着衍霄真人的话音落下,今阳的脸色瞬间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