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关嬷嬷,吓得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老爷,你万万不可听她胡说八道啊,给老奴们一个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啊。”
这个灾星不是在乡下庄子长大的吗?她怎么这么会说?
更没有想到,她本想把事情按到她头上,趁机把大小姐弄死,给二小姐报仇。
可现在,竟然是她自己引火烧身。
“都敢诬陷我这位嫡大小姐了,还有什么是你们这些老奴们不敢的?”
钟冉声音里带了哭音:“诸位官差大哥,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一个弱女子回府后一直被这些老奴欺负,不给吃,连口水都喝不上,哪有能力搬空侯府?”
钟青山高大的身躯被气得直颤抖:“你给我闭嘴。”
她这是向外人控诉,侯府虐待她了吗?
钟冉满是委屈:“可是,这都快到晌午了,别说早饭,我真的连一口水也没有喝上。”
钟青山:“……我他娘的到现在连坐都还没有时间坐。”
府里什么都没有了,刚从外面运了粮回府,上哪去弄吃的?
“父亲,你就说这样欺主的老奴要怎么办吧?”
钟冉似乎也知道,在这种时候说吃的有些不太好,便又转向关嬷嬷。
“侯府会被盗,还被盗得这么干净,肯定是这些老奴所为。”
她忽然想到什么,惊呼道:“父亲,这一切,不会是你们自导自演的吧?”
“你们不愿意把我娘的嫁妆还给我,所以才会弄出这么一则的,是不是?”
“父亲,你怎么能这样?自古以来,女人的嫁妆,都是留给自己儿女的,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不给我还要留给谁?”
“你们不愿意给我,就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场盗窃案,还诬陷到我身上,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钟青山高大的身躯一个哆嗦,双眼阵阵眩晕,指着钟冉,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逆女,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老爷。”管家吓了一大跳,赶紧将他扶住。
钟青山本来就心力交瘁,一个早上连口水也还没有喝,现在被钟冉声声指责,竟是受不了,直接晕过去了。
一众跷骑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满脸错愕。
这里的瓜,似乎有点大?
“你们这些老奴,还不赶紧给你们老爷请大夫?”
何队长留下一句话后,带人赶紧开溜。
这样的大瓜,还是第一手好瓜,他们得出去说道说道。
管家反应过来,赶紧想留住这些人,但人已经走了。
他让人把钟青山带下去,离开前,他深深地看了钟冉一眼,便带人转身离开。
钟冉向那些人透露的信息太大了,府里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要赶紧把老爷救醒主持才行啊。
关嬷嬷站起来,双眼里闪过怨毒的神色,但她也没敢再留下去,要回去找主子商量去。
钟冉看着他们的背影,唇角莫名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杀人不过头点地,还会增加自己的孽障,为以后渡劫加大难度。
这样的小小惩罚,应该不会有影响的吧?
还有钟青山的表现很怪异,他心里对她这个女儿肯定没有父女之情,甚至是恨不得她死的。
可他刚才明显是带了维护之意,不让关嬷嬷继续追究她是不是真正的钟冉这件事。
却又在她要求严惩关嬷嬷时,根本不理会她。
这里面,肯定还有很大的问题。
不过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她再慢慢探查便是。
没有再理会外面的喧闹,她转身回房,继续打坐修炼。
这个世界的灵气稀薄,修炼起来的难度很大,就算她有返祖血脉,有凤鸣神鼎辅助,也很缓慢。
这让她心中生起一股急迫之意,这种修炼速度,她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成长起来,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关嬷嬷回到陈氏身边,陈氏看到她回来,再看向她身后,没有看到钟冉,脸色瞬间沉下来。
钟黛儿当即发脾气:“老奴,不是让你去把那个贱种带来吗?人呢?”
关嬷嬷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将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出来。
陈氏虽然有了心理准备,那个贱种肯定不会乖乖就范。
但如关嬷嬷所说,当时还有官兵在,就算那个贱丫头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与那么多人打。
可在那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没事?
“娘,东西不会真的是祖母让人藏起来的吧?”
钟黛儿的关注点瞬间不一样,她受不了这种周围空荡荡的感觉。
而且,她那么多漂亮的衣服饰品啊,现在全部没有了。
“你这傻丫头,如果真是你祖母让人做的,为什么还要如此戏弄我们?把我们头发与眉毛剃掉,丢的是侯府的脸。”
陈氏还有几分理智,声音里的狠戾怎么也掩饰不住。
“更何况,如果真是自己人为了应付她而藏起东西,那也是把贵重物品藏起来就行,为什么还要连带家具这些笨重的也一起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