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陆祁睁开眼睛，望着有些熟悉的天花板，不用想他就知道自己在哪里，抬手揉了揉额头。
他低头看向埋在他怀里的脑袋，昨晚一些零碎的片段涌现脑海，迷迷糊糊记得季清衍竟然帮他
想到那些画面，陆祁没出息地脸红了，羞耻地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
他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清醒过来，就这么草率地奉献了自己的第一次，到最后甚至爽完就睡了，也不知道季清衍有没有生气。
趁着怀里人还没睡醒，陆祁用手指轻轻把玩他的头发，柔软的发丝缠绕过指尖，那轻柔的触感仿佛落在他心上，引起一阵短暂的酥麻。
陆祁勾着嘴角，低头在他的头发上落下一吻。
心想，完了，我喜欢上季清衍了，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他是个同性恋，怕是会被他爷爷赶出家门。
管他呢，要是他们不同意，他就带着季清衍私奔，反正自己有很多私产，怎么样也不会委屈季清衍的
还不知道人家季清衍喜不喜欢他呢，陆祁就一头热想好了应对方法。
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戳着季清衍的脸颊，终于怀里人不堪其扰被他弄醒了。
季清衍伸手推了推陆祁的胸口，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干什么？”
陆祁心虚地放下手指，小心翼翼地低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你醒了？”
“嗯。”他应了一声。
季清衍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对方腰间，陆祁上身光着，他的手毫无阻隔地贴上了他腰间的皮肤。
“动什么？”季清衍霸道地揽着他的腰，语气带着不满。
陆祁平复了一下呼吸，任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没敢再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怕季清衍，下意识听他的话。
他们两人面对面躺着，陆祁的手臂也搂着季清衍的腰，仿佛他们是一对恩爱的伴侣一般。
窗外的一缕晨阳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成为昏暗房间里的唯一光源。
季清衍的脸近距离挨着对方的胸膛，他掀起眼皮看着陆祁胸口。
那是昨晚他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就像是被标、记一般，明晃晃的宣誓着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伸手抚摸着那处，指尖刚落下，陆祁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季清衍，大早上的，别招惹我。”
“嗯？”季清衍望向他，纤长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那双极为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陆祁偏过脸，喉结轻轻滑动，他可经不起考验啊，万一一下子不做人吓到他怎么办。
“别装无辜。”
季清衍没有回应他，陆祁低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胸口，当发现那是什么的时候，他微微蹙眉，难怪一醒来他就觉得胸口有些痛。
嗯？
昨晚季清衍趁他喝醉都做了些什么啊？
陆祁食指挑起他的下巴，眼神扫过他的嘴唇，“你弄的？”
“嗯，那又怎么样。”
被发现了，季清衍丝毫没有慌张，面上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昨晚一时冲动做出的行为，他不知该怎么对他解释，总不能说想亲就亲了吧
“喂，明明做坏事的是你，你怎么一点都不心虚啊，态度还这么嚣张。”
季清衍笑了一声，随后扬起自己的脖子，手指在上面点了点，挑眉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错吗？”
看着他脖子上触目惊心的吻痕，陆祁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喝醉了都这么疯的吗，季清衍该不会认为他是变态吧。
“我我亲的？”
“这不废话吗。”
“疼不疼啊，我不知道我下嘴这么重。”陆祁小心翼翼地摸着他的脖子。
“别乱摸，再有下次就把你的牙拔了。”季清衍轻轻挥开他的手。
陆祁原本还沉浸在愧疚之中，一听他的话，瞬间精神起来了，“嗯？还有下次？”
“你下次还给我亲啊？”陆祁眼神一亮，凑到他眼前问。
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后，季清衍脸色有些不自然，他用掌心盖住陆祁的脸往后推，“滚蛋，没有下次。”
陆祁没脸没皮地抱着他的腰，手臂被人拍了好几下都没有松开手，季清衍手都拍累了，干脆也不管他了。
安静的卧室里，突然响起陆祁低沉的声音，“季清衍，我想谈恋爱了。”
季清衍睫毛颤动，紧接着身子一僵，他忽然扯开环着他腰的手，掀开被子，手撑着床单坐在床上。
他低头看向陆祁，窗外那缕阳光照在他侧脸上，昏暗与明亮的交界，产生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短短几秒，两人之间的氛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陆祁感觉他们之间多了一条界限，季清衍身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疏离气息。
季清衍冷声道：“你想谈就谈，问我做什么，难道要我帮你参考吗？”
陆祁就算再傻，也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对劲。
他起身猛的扑向季清衍，把他压在身下抱着他，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腰，明知故问道：“不开心了？”
季清衍吃醋的样子好凶啊，但是他喜欢，喜欢死了。
对方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