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程夫人一把将大胖程新抱进怀里,
“这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你要送他去出家,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她抹着眼泪,伤心欲绝,
“要是,环儿还在的话,你就算是打死他,我也不拦着你。
环儿死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也不顺着我吗?”
程拓想起那个诗书武功具通的大儿子,悲上心头。
原来程新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十分聪慧懂事。
只因是大儿子,程夫人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他身上,管教甚严。
结果却因为过分严格,逼死了这个儿子。
“从那之后,我母亲就怕了。”
程莲瞧着顾挽月叹气道,
“生怕步我那位大哥的后尘,再也不敢管教我二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情,都由得他。”
顾挽月恍然大悟。
竟有这么一个缘由在。
程夫人的纵容也能说得过去了。
“父亲害怕母亲伤心,命令家中上下乃至仆人都不许提起我那位过世的大哥,这么多年过去了,外人也都渐渐淡忘了。不知情的人提起来,也只以为我们程家单有两个孩子。”
程莲垂下眼眸,眼角含着一抹眼泪,
“母亲也受了刺激,也
像是淡忘了环大哥的存在,对外只称程新是老大,我是老二。”
环大哥对她极好,王妃对她也好,今天程莲是一时忍不住了,才会对顾挽月倾吐心事。
苏景行将公文丢在一边,淡声道,
“回去告诉你父亲,此事需得妥善处理。”
他的治下,绝对不允许将军府出现欺压百姓的言论。
“是,”
程莲了解父亲,
“想必父亲这一次也知道厉害,会妥善处理的。”
果然,第二日时,不管程夫人如何央求,程拓都强行给程新绞了头发,送到城郊的和尚庙去了。
说是等收心了,再重新接回来。
程夫人本来不依,结果程拓怒急攻心吐了血。她也知道害怕了,听从了程拓的吩咐。
儿子不是不回来了,只是暂时去做了和尚。
等他改过自新,还是能从和尚庙里头回来一家团圆的。
程夫人努力安慰自己,她也担心程拓,不敢硬刚。
三日后,顾挽月和苏景行带领大军离开遂州城,前往漳州。
路上,青莲忽然一脸高兴来到顾挽月身边。
“夫人,好消息。底下的人说是有了表小姐的踪迹。”
从进入姚城后,顾挽月就一直让底下的
人四处搜索柳飘飘的下落。
可惜一无所获。
“舅妈说过,表姐的夫家姓贾。倒是在姚城找到这户人家了,可惜已经人去楼空。”
她事后去打听过,说是盗贼攻进来时,一家人便遣散府中众人,逃难去了。
至于往哪个方向逃了,不知道。
她已经找了好长时间,终于有消息了。
“人在哪?”
顾挽月连忙问道。
“派去漳州探查的探子,打听出贾家人在漳州避难,只是不知道表小姐有没有和贾家在一起。”
贾家也是富商,府上人口众多。
探子顾忌身份,也没办法挨个打听。
顾挽月想了想,柳飘飘身怀有孕,贾家的人肯定不会抛下她,绝对是带着她的。
而且她审问那些土匪时,也不曾从他们口中听说,在贾家杀了主人之类的。
“相公,我想夜探漳州城。”
大军扎营之后,顾挽月转过头跟苏景行商量。
既然已经有了柳飘飘的消息,她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毕竟表姐现在身怀有孕,正是危险时期。
万一有个差池,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能够早点确定她的下落,她也能早点安心。
到时候回去,不至于无法向舅舅
舅母交代。
“我跟你一起去。”
苏景行明白顾挽月的意思,但他不放心顾挽月一个人前去,说什么也要跟她一起。
“你还是留在军营吧,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也能够应付。”
顾挽月摇了摇头,她担心漳州的将领,会狡猾来夜袭,如果苏景行不在的话,情况可就难办了。
“这里有南阳王跟着他是行军打仗的好手有他在不会出事,我跟你一起去。”
苏景行语气坚定,顾挽月思索了片刻,她们也就去一个晚上,天亮之前一定会回来。
“那好吧,我们一同前去。
等天黑之后就出发。”
两人静静等待着天黑,此时众将领在营帐之中,商量着如何将漳州城强攻下来。
“南阳王,漳州城的守城将你可认识?”
南阳王听了顾挽月的话,老实的摇了摇头。
“这人我还真不认识,不过我想王爷或许会认识此人。”
苏景行抬头看去。
南阳王连忙呈上对方的资料,看见信封上面的名字,苏景行微微一愣。
“竟然是刘趣,他怎么会在此处镇守?”
苏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