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剑说不出心里是释然,还是苦涩,“她为了你,竟然,不惜和突厥人合作。”
“高剑,你好好去治一治你的恋爱脑吧。”
苏景行没好气,“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是宣露身为女将军,竟然跟突厥人和耶律征勾结!
“我知道重点不是这个,可是我心里难受。”
高剑眼圈发红,猛男流下了两行热泪,惹得夫妻两人不忍直视。
不过想想也是,高剑对宣露一往情深,两人甚至都定亲了。
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好接受。
苏景行软了语气,“这供词你好好看看,省的再脑子不清醒,将她擅自救走。”
牵扯到突厥人,这已经不是情情爱爱的小事。
“我明白。”
高剑伤心归伤心,但是非拎得清,否则在城门外发现真相后,也不会执意要带宣露回来。
“你好好养伤。”
苏景行脸上冷漠,走到门口还是找来洛秧,
“高剑的伤势,麻烦你多注意点,需要什么药,直接让府里的下人去买。”
“好。”
洛秧听出来高剑和他们关系不一般,自然也就多上心了点,
“我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他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去告诉你们。”
“辛苦你了。”
顾挽月寻思着,改天挑一株珍稀药草送给她,她不习惯欠人情。
夫妻两人再次看了一眼高剑,见他平躺在床上,眼圈发红的看着屋顶,叹一口气默契离开。
夫妻两踏着月色走回院子。
“耶律征心机深沉,短短时间内,已经三次对你下手。”
顾挽月有些担心。
“这样的人,不除掉真是不安心。”
苏景行明白她的意思,揉搓着指腹,在心间默默制定计划。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有许多人睡不着。
尤其是苏锦儿,一整晚都在内疚不该心软对高剑说漏嘴,结果害得高剑冲动之下将宣露救走,坏了大哥大嫂的事。
第二天一早她就急匆匆跑来顾府,听说宣露倒是抓回来了,但是重伤了高剑,一时脸都白了。
“都怪我。”
苏锦儿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
“高大哥严不严重,人没事吧?”
“死不了。”
顾挽月对这丫头无语,嘴巴的确太大了。
“对不起大嫂,都是我心软。”苏锦儿摇着顾挽月的手臂,乖乖认错。
“你去看看高剑吧。”
顾挽月寻思着,高剑现在估计挺需要开解的。
“我这就去
!”
苏锦儿也很担心高剑的伤势,出门时,正好和苏景行撞见。
“大哥。”
苏锦儿心虚的喊了一声,好在苏景行像是有要事,没空理会她。
她吐了吐舌头,连忙走了,苏景行则是拿出一封书信来到顾挽月跟前,
“挽月,”
他表情欲言又止,惹得顾挽月好奇,“怎么了,谁送来的信?”
“你先看看。”
苏景行不太好说,顾挽月越发狐疑,看完信件之后,却差点没笑死。
“这顾侯府,脸怎么这么大啊?”
苏景行有些意外,“你不生气?”
这信是顾家送来的,里面的内容应该是顾侯爷亲笔所书,说是父女分开这么久,他很想念顾挽月,如今府中拮据,能不能请顾挽月支援点银子。
“我为什么要生气?”
顾挽月又不是原身,她对顾家根本就没有过一点感情,当初断亲不伤心,现在见到顾侯爷这嘴脸,也不会生气。
她补充了一句,“我对顾家早已不抱指望,不会生气。”
“我们有自己的家。”
苏景行心疼她,顾挽月却抱着信仔细看了一遍。
“这顾……我爹还真不要脸,竟然舔着脸说他当初给咱们送了银两,只是
被于小妾私吞了。”
顾挽月很看不起他,敢做不敢认,推到女人身上,算什么男人。
“这信件,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处理,”
顾挽月随手就把信丢到炭盆里,她估摸着顾侯府被她搬空后,那些经营不善的铺面难以维持府中开支,如今已是弹尽粮绝。
“当初既然断亲了,就重新和好的道理。”
顾侯爷肯定是听说了苏景行已经恢复王位,还掌管宁古塔的消息,才给她写了这么一封信。
“也好,听你的。”
这是顾挽月的娘家,苏景行无条件尊重她如何处理。
顾挽月没把这事放心上,下午陈子望带着姜云锦来了一趟,说是书院已经正式上课,目前招收了五十来个学生。
顾挽月想起什么,“周生是怎么授课的?”
“在下给他安排的露天授课,每次半个时辰,尽量不和孩子们接触。”
陈子望也是尽力了,
“长久下去不是办法,我也在头疼。”
陈子望知道好兄弟的才学,自然很想给他安排一个正紧先生,但是又担心他太倒霉,会误伤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