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三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咬死不认就行了。”
没过一会儿,几个大夫纷纷给鹿大娘把完脉,然后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
周围的人都在等待结果,鬼医到底是不是庸医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通判按捺不住开口,“如何?”
鹿大娘一家也提起心,但事实如何其实他们自己心里有数。
几名大夫回话:“鬼老对鹿大娘的伤势处理,并没有问题。”
年轻些的林大夫道,“其实半个月前,鹿大娘也到草民的医馆看过。只是草民才疏学浅,不敢擅自动刀。”
顾挽月抓住重点,“如此说来,鹿大娘这肠子是该切的?”
“不错,”几个大夫点头,“鹿大娘这是盲肠炎,可看她手中,已经有棺材纹。不过掌纹已经有了淡化迹象,可见鬼医将她的病灶切除后,她已明显好转。”
“也亏得遇见鬼老,若是我等岂敢动刀?你遇见鬼老,是你的福气造化,你怎这般恩将仇报?”
几名大夫口齿清晰,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许通判冷笑,“鹿家的,你们还有何话要说?”
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刁民了,嘴里没一句实话,就知道胡搅蛮缠,给他平平无奇的上班时间
增添一丝烦躁。
“大人,小人娘,的确身体不舒服。”
“是啊,我的肚子是真疼,肠子切了,我好疼,不舒服啊,肯定治坏了……赔钱。”
鹿三这家人是打定主意了啊,不管其他人说什么,就咬定了不舒服,牢牢把屎盆子扣在鬼医头上。
这家人无赖的嘴脸,将周围的人气得无语,就在此时,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
“我婆母她,是装的。”
鹿三和鹿大娘被雷劈了般抬头看去。
只见蔡氏站在冉廷身边,目露犹豫之下,最终鼓起勇气开口。
“大人,我婆母是装的。
我相公在赌坊赌输了钱,欠了十五两银子外债。
为了还债,他们才想出这个办法。”
“蔡氏!”鹿三抡起石头就冲了过去,被红昭一脚踹倒在地。
他气得直叫唤,“贱妇,你敢胡说!”
蔡氏在他的恐吓下,畏缩了一下。
“别怕,把你方才告诉我的,都告诉许通判。”
冉廷继续循循善诱。
蔡氏看着他的眼睛,又生出一丝勇气,“是我婆母同意的,发现老大夫和顾府认识,觉得他有钱,事后才想起这个招,这都是他们的套路。”
鹿三气得浑身发抖,蔡氏看都不看她
一眼,眼里只有冉廷。
“表现很好,你真是朵出淤泥不染的莲花。”
冉廷摸了摸她的脑袋,惹得鹿三觉得自己头顶冒绿光,他被戴绿帽子了!
“你对我媳妇说了啥?”
“一点知心话罢了。”冉廷讥讽的笑笑。
“你媳妇多贤惠啊,替你伺候老娘,浣洗衣物,怀孕生孩子。
你因为她生了女孩就殴打她,你这个丈夫,不称职。”
鹿三的脸全绿了,他称职不称职也轮不到冉廷来说。蔡氏真是贱女人,什么话都跟冉廷说,是把冉廷当救她出水火的救世主了吗?
“贱妇!”
鹿三冲过去拽住蔡氏的头发,惹得她嗷嗷叫。
顾挽月对这家子没有好印象,但不代表可以看着鹿三家暴媳妇。
“许通判,人证物证俱全,你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来人,将鹿家的统统抓起来,押往衙门,杖打二十大板!”
许通判大手一挥,官差立马将鹿大娘一家统统抓了起来,念在蔡氏说出真相,倒是没抓她,不过去衙门回话是肯定要的。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仗势欺人!”
鹿三恶狠狠的看着顾挽月,“那二十两银子对你们来说,不过是洒洒水,可是却能够救
我全家性命,为何你宁愿将银子给不相干的路人,也不给我们,你怎这般自私恶毒!”
顾挽月都被他这套理论给气笑了。
“钱多,就活该给你坑?”
“你自己欠下赌债,连累全家。
不好好痛改前非,反倒跑出来坑蒙拐骗。
便是拿银子喂狗,也不会给你这种人。”
顾挽月一通输出,对这种赌鬼,她可不惯着!
“好好招呼鹿三。”
鹿三眼里全是凶光,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后患。
“夫人放心。”
反正这鹿三不在里面关在十年八年的,是别想出来了啊,还是个赌鬼,出来了也是浪费空气和土地。
哦最好把他送到日不落城去挖矿,让他知道一下人间疾苦。
“对了,内人的事 ,多谢夫人。”许通判忽然道。
他家夫人从坏了脸后,便一直自卑,平日他想亲近也总躲着,晚上睡觉更是要吹了蜡烛,生怕被他瞧见脸上的坑坑洼洼。
其实许通判一点也不介意,他更担心许夫人的心态。
只是这事不是他说不介意就有用的,许夫人是打从心底里自卑,不管许通判夸什么,都以为他是在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