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烟作为旁观者,看到这里,已经察觉出不对劲,她不知道这个聪明的女孩是否早就明白背后的一切。
很快,就来到了分娩的那天,女孩没有经验,但直觉告诉她,这会是十分凶险的一天。
孩子顺利地出生,却听不见啼哭,她担忧地想要睁开眼,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
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视角已经变成了俯视。
女孩兀自疑惑间,阅读女孩记忆的顾星烟却意识到,这个女孩已经死亡,变成了一缕幽魂。
女孩终于在慌乱中,看见了自己的棺材,也看见了抱着初生婴儿痛哭的丈夫。
她在整个灵堂上漫无目的地飘荡,隐约听见一声婴孩的嘤咛,循声过去,在房梁上找到了一具被人掐断呼吸的死婴。
她平静无波的情绪这才泛起了波澜,一股悲伤如潮水般席卷了同在女孩灵体中的顾星烟。
顾星烟看了看这个死婴,又看了看男人怀里健康的婴儿,真相不言而喻。
突然,白光一闪,女孩、死婴、灵堂中人全部消失,顾星烟终于不用寄宿在别人的体内,可没等开心多久,她就被一股吸力吸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之前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正十分宝贝地抱着一尊精美的青花花鸟纹芙蓉瓶。
外面响起了哀乐,是有人在大办丧事,听着那乐声,男人竟然逐渐恢复了清明。
等他想起一切,已是满脸泪痕。
他难过地从怀里取出一直被珍藏的玛瑙项链,打开了芙蓉瓶底下的暗格,看着里面从没被动过的匣子,凄凉地笑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姐你还没看到我的信……”
画面的最后,是男人冲到了灵堂当中,发了疯的见人就打,最后凄然一笑,他一头撞死在了棺材上!
垂落的手缓缓松开,一条玛瑙项链无声地滑落进了棺中。
顾星烟猛然睁开眼,一切如梦似幻的景象已经不见,周围一片漆黑。
宁静的山林间,是清新沁人的花草香,蝉鸣蛙叫声不断,渐渐平复了她不断起伏的胸膛。
她摸了摸潮湿的脸颊,眼泪还在不停地落下,但那不是她的。
月光皎洁,随着云层悄然挪移,施施然穿过层层树杈,落到地上,形成闪烁的光斑。
顾星烟看清了面前东倒西歪的奕家人和雇佣兵们,以及还在漂浮当中的古董花瓶。
她有些不知所措,小声地冲周围问道:“卜笙,你还在吗?”
“我在……”
卜笙的声音有些喑哑,似乎情绪不太好,随之而来的,是一条重新组装回去的玛瑙项链,缓缓向顾星烟飞过来。
顾星烟接住项链,心情还是很难平静下来。
无奈地在心里吐槽自己,她到底是怎么从开店经营的日常,发展到被卷进灵异事件,甚至还被亡灵附身这一步的?
一开始的初衷好像只是为了赚钱,然后……经历了卜笙短暂的一生,卜笙的爱恨也感染到了她,让她不想就这么放过奕家人!
“你先把花瓶放下。”她对卜笙说。
“好。”
花瓶缓缓落下,在接触到柔软的草地后轻轻歪倒,滚了两圈,刚好滚到了奕康时的手边。
顾星烟厌恶地瞥了这几人一眼,问:“刚才你没有碰到花瓶吧?”
“没有,我都是用念力操控的。”
“没有就好,那上面就没有我的指纹了。”
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卫道长。
卫道长身上没有奕家人图谋的东西,所以并没有被刻意迷晕,虽然被打搅了好梦,但还是很快接了电话。
卫道长一听说奕家人居然这么对待顾前辈,当即气得从床上跳下来。
他跟奕家人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而且只负责驱鬼,交情甚至还比不上顾星烟。
一边是雇主,一边是要恭恭敬敬供着的“前辈”兼摇钱树!
何况这么多天接触下来,奕家和卜家的恩怨,他心里基本门清,随时哪天看不顺眼了直接跑路,奕家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这件事,请交给我!我也有几个媒体朋友!”
“好的,麻烦你了。”
顾星烟挂了电话,立马动身下山。
她不像那些“保镖”,能够悄无声息地偷东西,这一路上,灵敏的各家土狗不停冲她狂吠。
只要她不是真的翻墙进去,土狗一般只敢叫,不会真的咬人。
顾星烟在村里头狂奔一路,彻底把整个村子给彻底惊醒,在听到有人追出来之后,这才让卜笙带着自己转移回了酒店。
离开之前,卜笙收回了法术,让奕家人在十分钟内逐渐清醒过来。
十分钟不长,正好让村民抓个正着,来个人赃并获!
在古董归属权没有正式确定为奕家所有的情况下,盗窃价值百万的私有财产,只怕奕家再有能耐,也要头疼一段时间。
何况还有舆论的作用……
卫道长自己也带了几个保镖,已经准备深夜跑路,敲响了顾星烟的门,喊她一起走。
也不知道卫道长跟奕家人是怎么沟通的,他们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也没人管。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