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天的街头霸王和比尔埃文斯,这种感觉真好,中午和晚上还吃了最喜欢的奶奶烙的肉饼。虽然不是我最喜欢的那一种,今天吃的饼比较像肉馅馒头,面团很厚实,好在肉馅挺多的。
我杭漂的时候也自己做过肉饼,放在粉红色小熊烤箱里烤,还拍照发过朋友圈。
不过不好吃哈哈。
没奶奶做的好吃,当然最好吃的还是我妈做的。
我初中有一段时间看着周围的女同学在绣十字绣玩,我也去买了一块十字绣,在家里摆弄,被我妈看见了之后她直接把我的十字绣扔了。
“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这种事不是你该做的。”
我听话,再也没碰过十字绣。
后来我拿出毛笔准备写毛笔字,我妈又说,你再写也成不了四舅那样的书法家,还不如好好学习。所以我又很多年没碰毛笔,之前回家只敢在公交车上看杂志闲书,不敢在家里看怕被她说。
如果不是我妈,我不会一直考班级前三拿三好学生,应该说我是为了给她交待所以才拿的成绩和荣誉,你说我很稀罕这些么其实也没那么稀罕。不过人往上走是难的,下坠是容易的。你要先走难的,才有机会选择继续往上或者堕落。
总之努力只是为了多点选择,因为大厦随时会倾倒,如履薄冰地活,也是一种未雨绸缪。
我知道我妈的生活从来不容易,所以我也乐意当她的希望,将她从不幸福的家庭救赎哪怕那么一点。人应该有个盼头的,即使这个盼头可能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每天在暗无天日的工厂,喝着带有刺鼻次氯酸消毒水味道的工厂水,一点点地拼装着电子秤配件或者是将保温杯套上塑料膜塞进纸盒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为了供我们上学升级学历,大概是希望我们可以不用像他们那样又辛苦又赚不到钱也饱受歧视侮辱和压榨,且不论输出的社会价值大小,最起码工作环境会更好一点。
普通工作是这样的,不一定能获得人格尊严形象的提升,而事业却不是,事业能令人发现自己的价值。当然我其实很讨厌我妈的这种中国式家长的牺牲妥协式的爱,如果我自己的生活原本就这么糟糕,我就不会选择结婚生孩子企图让孩子完成自己完成不了的阶层跨越。
不过我也算是倒霉的,其实原本是有机会跨越的,现在机会又变小了。
这两年生活在走下坡路,我深感苦闷,周围没有可以聊天的好友,于是上大学交友软件认识了网友,有个聊得还比较来的浙大弟弟比我还惨,考公考研都失败了,最近一次是考研浙大会计n战失败,已经在家待业好几年了。
最近半年他一直在朋友圈里旅游打卡,长沙,成都,绍兴,诸暨
我说,有什么好玩的,哪都差不多啊。
他说:“可能有些人对世界就是淡淡相待的。多出去走走,多孔老师。”
我说,要不你也写文。
他说,你写文赚到多少钱了。
我说,几块钱。
他说,那我等你赚到大钱了再看要不要来。
过了一段时间,我打开朋友圈,他竟然还在旅游,他爸妈对他可真包容。
如果我家也是城市里有房产一族,估计也能待业这么多年,但是我家这些人终究不是我妈妈啊,真的关心我的前途命运。他们只觉得我进工厂打工也行,当个流水线工人也行,夸张点捡垃圾都行反正不花他们钱就行。
有时想想这日子过得是挺虚妄的。
我这十多年的努力,只有自己知道,活成这样只能说是不够幸运。现实生活又不是自然科学,社会不讲能量守恒,想到了某个北大数学天才出家好几年回归社会后投身了心理学事业。
明年,明年一定是一个好年。
我之前跟袜子狂魔小姐吐槽,结果她说要不你上豆瓣吧,那里有个211985废物引进中心,可以找到同类。我寻思我也没那么废物吧,而且为什么要在这种事上找共鸣,而且我一直以来都不玩豆瓣,不玩抖音,不玩小红书,甚至也不怎么上微博,微信也使用频率很低,qq卸载很多年了。
我喜欢村上春树有一点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他很上进的,无论是思想还是行为,我也一样。
「一个人的人生是他的思想。」
我虽然意志消沉时会说两句得过且过的话,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认真对待人生的每一天。某个留学澳洲的朋友跟我聊天,聊到他在国外跟当地社会环境不融入还说很羡慕那种很融入社会工作能力又强的人。他举例的时候还提到了他大学很佩服我跟x先生,那时候我们两个在他眼里就是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人。
我想想,那时候确实是意气风发,热烈美好啊。
原来我也被别人羡慕过,虽然我还羡慕他能出国留学呢,原本大学时他跟我说可能留在澳洲不回来了结果还是回国了,他还在微信上跟我聊了他跟爱人在飞往澳洲的飞机上相遇相知的故事。
感谢互联网,不然我是真的可能一个朋友也没有。
起码还有网友,这么多年不见面的朋友们,各自的人生故事还在继续,谢谢愿意跟我分享后续。大学有很多新奇的体验啊,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