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好的,捡来些我用。”葛氏吩咐道。
在外面等了这大半日,她现在方觉出又饿又渴。
就着丫鬟的手,喝了几口茶水。葛氏一抬头,这才看真切绿萼的脸,她微微一愣,伸手把茶盏推开,“怎么是你?金岚呢?”
绿萼恭顺地收好茶盏,跪下答话:“回夫人的话,金岚姐姐病了,起不得身,小姐体恤她,才叫奴婢帮手。这观中小姐带的侍女本就不多,奴婢接着了您,也马上要回小姐身边伺候去了。”
眼睫下,葛氏眼珠微转。
安儿传信回来,叫这个绿萼来观中,是为了给太子的那个外室下毒。
若成了,绿萼必逃不了一死。她是个弃子,没给她安排过活路。
可绿萼还活着,就说明安儿还未对那外室下手。
“呵……”
葛氏冷哼一声。她的安儿啊,还是太善良了!
“我这儿不用你伺候,你照应安儿去吧。”葛氏吩咐道:“过了明日,我的安儿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你能跟在安儿身边伺候,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是。”
绿萼垂下眼,姿态恭顺无比,“奴婢也这么觉得。”
另一边。
祈福仪式结束,牧云安刚迈出殿门。
“额……”
一声闷哼,身边的金岚身子一晃,软软地向斜刺里倒去。
若不是被刚好赶到的绿萼扶住,金岚怕就要直接栽倒在地上。
牧云安皱眉,不耐道:“不就是落个水,何至于这么娇贵?”
金岚烧得脸儿红红的,浑身剧痛,喉中像有刀片在生割。她吃力地喘匀了气,挣扎道:“小姐,奴婢没事,只是、只是绊了一下……”
牧云安从鼻间冷冷哼了一声。
绿萼皱眉道:“小姐,金岚姐姐身上好热!奴婢觉得,金岚姐姐口鼻中呼出的气息,都热得烫人!”
金岚无力地辩道:“奴婢、奴婢没有……”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经了风寒,正在高热。
牧云安脸上一丝愧疚都不曾有,“那又如何?”
金岚翕动着嘴唇,不及说话。
绿萼道:“奴婢是怕、怕……万一过给了小姐……”
牧云安神色一动。
明日便是她牧云安的完美大婚,若是这当口被过了病气……
不行!绝对不行!
牧云安站得远了些,居高临下地看向两个丫鬟。
她从牧家带出来的侍女中,就属金岚和绿萼模样出挑儿,又能干。
当真细论起来,绿萼是牧云媞贴身侍婢,自幼得沈氏调教,还要更出色一些。
带在身边,不至丢她牧云安的颜面。
想着,牧云安眼珠一转,水葱儿似的手指扬得高高的,往绿萼方向一点,“你,跟本小姐来。”
临走时,牧云安回眸,往见李怀肃身影依旧矗立在殿宇之中,被众人围在中心,一时脱不了身的样子。
她看向绿萼,“本小姐交代你的事,你若办得好,全家都可脱奴籍。”
“谢小姐恩典!奴婢必为安小姐肝脑涂地。”
绿萼跟着牧云安,去的是云媞的小院。
牧云安猜得不错,太子不在时,这院子冷冷清清。两间丹房的门都紧紧闭锁着,门口处也没有侍卫看守。
好机会!
她今晨得了信儿,说太子已罚了昨日与金岚争执的那个丫鬟,整整抽了三十鞭子,打得那贱人皮开肉绽,命也去了半条,再爬不起来。
人是废了。
这打的不是丫鬟,
是拿着她牧云安的手,打那外室的脸!
既如此……
太子哥哥现在心中,定全是她牧云安。纵是冲突起来,那外室也占不到什么好儿去!
再说,也不会有人瞧见。
这般想着,牧云安攥紧手指,快步走进院中。
站在云媞房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探出手去。
今日倒要看看,那外室到底什么狐媚样子!
牧云安指尖碰触在门上,发力。
“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怀肃声音从背后传来。
牧云安吓得身子一抖,一张小脸全白了。
她收回手,回头强笑着,“太子哥哥,你、你回来了……”
“嗯。”
李怀肃眼睛还盯着牧云安的手,等着她的回答。
“我……安儿、安儿是要……”
看到身边的绿萼,牧云安眼珠一转,“安儿听说姐姐的贴身丫鬟被打得起不了床,是……是特特儿给她送伺候的人来。”
说着,她双手一推,只把绿萼推在身前。
绿萼倒乖觉,帮牧云安找补道:“奴婢定会好生伺候……”
李怀肃微微一愣。
他认出眼前的绿萼,正是从前云媞身边的贴身婢女。
这倒巧了。
也是牧云安一片好心。
想着,李怀肃声音温和了些许,“你心细。这丫鬟便留下伺候吧。”
“是。”牧云安乖顺应道。
李怀肃看不到的角度,牧云安用力掐了一下绿萼大臂内侧峨嫩肉。刻意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