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城,北城区,一座平凡小院。
朱祁镇走到门口,向门内不知说句什么,大门被打开,朱祁镇摆手让众人隐匿在周围,别被人发现了,这才进了院门。
朱祁镇一路走到后堂,钱皇后听到动静后,警惕的将手摸向枕头下的剪刀,轻声问了声:“谁?”
门外刚才开门的小太监在门边小声道:“娘娘,陛下过来了。”
钱皇后这才放下戒心,裹上袍服打开门栓,又退回了床边这才道:“门没锁,进来吧!”
朱祁镇笑了笑,也有些许惭愧,大明的皇后,母仪天下的女子,却在宫外一个小院内整天提心吊胆的。
朱祁镇推门走了进去,钱皇后一见朱祁镇立即不顾形象的奔向朱祁镇,扑向他怀里。
外面的小太监则很有眼力见的将门关好。
屋内,看着扑过来的钱皇后,朱祁镇吓了一跳,赶忙跑上前抱起钱皇后,将其放在床榻上,宠溺的道:“皇后,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不能随意乱跑乱跳了呀!”
钱皇后听到朱祁镇所说,赶忙看向自己肚子,担心的问道:“陛下,那我刚才跑了那一下没事吧?”
“没事,我朱家的孩子还不至于脆弱成那样。”朱祁镇笑着说道。
钱皇后将手放在肚子上,朱祁镇将手压在她的手上,二人和衣而眠,说了阵儿话,钱皇后就带着笑意睡着了。
看着面带笑意的钱皇后,朱祁镇心疼的抚了抚她的秀发,看了会儿后,不自觉的也睡了过去。
孙太后这边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喊来宫女点上烛火,问道:“皇帝那边休息了没有?”。
“奴婢不知。”宫女恭敬的回道。
“明日下了朝,你去唤会昌伯来坤宁宫一叙。”孙太后道。
宫女领命,孙太后让其退下。
再说朱祁钰这边,因为太皇太后的去世,让他这几日做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劲儿,就将自己关在书房强迫自己看书转移注意力。
然而书上的字仿佛一个个小蝌蚪在眼前游动,朱祁钰根本看不进去。他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太皇太后慈祥的面容。
这时,十三轻声走进来禀报道:“王爷,有位大臣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朱祁钰本想拒绝,但想到或许可以借此排解忧愁,便应允了。
一看来人进来后,朱祁钰这才起身相迎道:“于先生因何来本王这里了?”
于谦向朱祁钰行了一个大礼,被朱祁钰强行拦住,于谦这才作罢。
朱祁钰请于谦坐下说话。
“殿下,如今朝堂局势微妙,太皇太后仙逝,皇后又不知所踪,孙太后又想要参与朝政,王爷您在陛下那里深得人心,应当多参与朝政之事,让陛下尽快将朝局稳住才是,以防有变啊。”于谦抬头看着朱祁钰道。
朱祁钰听后心中一动,他知道大臣所言非虚。太皇太后在世时,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稳定着朝局,如今她不在了,确实危机四伏。
朱祁钰缓缓站起身来,望向窗外,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学生知晓了,改日学生就进宫去找陛下,于先生,学生这里有一个疑惑想要先生解答一番。”朱祁钰转头看向于谦道。
“殿下,您但说无妨,臣知无不言。”于谦严肃的说道。
“先生,如果有一日,先生为我大明立下不世之功,却要被奸臣所害,陛下又听信其谗言,您是否会后悔呢?”朱祁钰问道。
于谦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后坦然笑道:“殿下,臣既一心为国,何谈后悔?臣只愿尽己所能护得大明安稳昌盛,若真有此劫难,也是命数。只是臣相信陛下圣明,不会长久被奸佞蒙蔽。”
朱祁钰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敬佩:“先生大义,学生佩服。然世事难测,人心险恶,本王只望先生日后无论如何,都能保全自身。”
于谦拱手谢恩:“殿下厚爱,臣感激涕零。但臣以为,只要臣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天地君亲师,便是死亦无悔。”
朱祁钰轻轻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于先生以后若是有那一天,您尽管放手去做,学生定为你挡下一切。”
于谦不知为何,朱祁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好似真的会发生那般事情一般。
“臣也有一事不解,请殿下解惑。”于谦说道。
“先生尽可畅所欲言。”朱祁钰淡淡的道。
“臣很是奇怪,为何殿下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臣会觉得当真会发生一般,殿下,这世间真会有仙神之说吗?”于谦问道。
“哈哈哈,于先生着相了吗?这世间哪有仙神一说,相信自己即可,学生只是觉得先生太过清廉刚正,日后难免会被奸人所陷害,故此才有所疑问。”朱祁钰道。
“哦,是臣着相了,殿下不必夸赞臣,臣就是这种性格。”于谦拱手谦虚道。
朱祁钰微笑着说:“学生就欣赏先生这般性格。不过,朝堂如战场,虽无硝烟,却更为凶险。先生清正廉洁,刚正不阿,自是一股清流,但也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于谦正色道:“殿下,臣明白其中利害。但臣若为保自身而曲意逢迎,那便不是于谦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