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看着殿内的一幕,内心纠结起来。
这个时候祭了王振,对自己对大明都是好事儿。
只是如此一做皇帝肯定会质疑自己。
纠结一阵儿的朱祁钰对锦衣卫千户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对身后的手下小声叮嘱一声。
锦衣卫一众挎着腰刀进了太和殿,冲到王振身边,将王振护在身后。
众人看着满身血腥的锦衣卫围在王振身边,他们的神色也清醒了不少,只能强压下杀了王振的心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振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锦衣卫,腰板儿也硬气起来。
“你等敢在皇宫大内造次,是要造反不成?”王振神色阴狠的看着众人,阴鸷的说道。
“王总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等因为什么?您能不清楚吗?”之前说话的那位老者说道。
“你是山西太原王家的,王不仁,家中世代盐商,粮商,票号,你们也是大明为数不多的盐商,但是到了你这一代,尔作为王家现任家主,为了向北方部族,鞑靼,也先部族走私盐铁,丝绸茶叶,还向山西守军贿赂纹银几万两,在京买卖官员,你所做的事情陛下查不出来吗?你所做的是万无一失的吗?还是说陛下的锦衣卫也是欲加之罪呢?”
王振如数家珍般的说出他的罪行。
周围的锦衣卫也对他虎视眈眈,王不仁直接被吓的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王振确是不依不饶的一指王不仁道:“尔等将此贼人叉下去,锦衣卫衙门尽快拿到罪状,咱家要禀眀陛下诛他九族。”
几名锦衣卫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叉起王不仁就走,王不仁这老头闻见锦衣卫身上的血腥气,直接吓的大小便失禁。
王不仁可顾不得这么多,赶紧回头对王振喊道:“王总管,王总管,小人交税,小人现在就交税,王总管饶小的一命啊!”
“嘿嘿,迟了,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可是这里不是南墙,乃是皇宫大内啊,不要命的想要撞过来,那就回不了头了呀!叉出去,闻着恶心。”王振阴鸷的像条毒蛇般的盯着在场众人说着。
王不仁一直呼喊着王总管饶命,王总管饶命,王振也没让人捂住他的嘴巴,就是想要这种效果,在场众人也是心有戚戚。
托的效果又凸显了出来,一名演员站了出来道:“王总管,小人愿意上交这些年所欠的赋税,只求王总管能够宽宏大量,同时小人也为王总管准备了一份礼物。”
随后又有几名托走了出来,表示愿意上缴税银,同时也向王振准备了礼物。
王振嘿嘿一笑,看向那些没有同意的人道:“咱家奉劝各位,有命挣也得有命花呀!你们贪赃枉法多少钱财?多少事情?就不需要咱家来一一细说了吧?有谁不明白的站出来,咱家会很耐心的一条一条的告诉你呦。”
那些没有同意的人见无人能来救自己,也都颓废的拱了拱手,表示默认。
王振看了看一众人,见没有想要反抗的人,继续道:“既然没有人站出来,那就开始交税吧!啥时候补缴上赋税啥时候放你等离去。”
众人最后的希望也都破灭。
随后王振一条一条的念下去,让其各自来缴纳这八年来的商税。
银票带够的人,都按照锦衣卫的指引,在其交过商税的地方签字画押,还一部分银两不够的,将所有银两压下,锦衣卫拿来纸笔让其开始给家中写信送来税银。
待得众人各自忙完,王振道:“看来聪明人还是很多的,咱们大明富绅数不胜数,为何偏偏要宴请你们,你们要记得陛下的恩典,尔等回去也要向没有前来的富绅说上一说陛下的恩典,告诉他们要是不同意,他们赚的银钱就让锦衣卫替他们保管,他们的妻儿教坊司替他们赡养。”
众人都知王振之语乃是威胁他们,一个个的攥紧拳头敢怒不敢言,只得连声应付着。
而门外的朱祁钰见时机差不多了,大步往殿内走去。
“哎呀,诸位恕罪,诸位恕罪啊!喝的有点多了,去放了放水,回来的时候结果走错了,差点走到陛下的御书房去了,还是让一名侍女将本王引了过来。”朱祁钰一进门就打起了哈哈道。
众人一听有人说话,一回头就看到朱祁钰走了进来,连忙拱手,也没有心思和朱祁钰说话。
朱祁钰见众人神色不对,没人跟自己说话,继续道:“诸位这是怎么了?王振这老家伙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众人也不敢在王振面前言语,只能干看着朱祁钰表演。
“王振你这老家伙是不是又欺负我大明子民了?好好的宴会被你搞得乌烟瘴气,搞的了就搞,搞不了就赶紧滚蛋,真是的,好好喝个酒都不安生,看着你都扫兴。”朱祁钰见没人理自己,就将矛头对准王振开喷道。
王振一脸涨红,又不能和朱祁钰吵架,让别人看了笑话,只能一甩袖袍恨恨的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对着众人阴狠的笑了笑。
众人心中叫冤啊!郕王殿下骂了你,你特么的瞪我们搞鸡毛呢!
看着王振的离去,众人的沉重的心情也散去不少。
朱祁钰感觉殿中沉闷的氛围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