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八年,立秋,,朱祁镇携文武百官整肃民生,宣告天下,各城各县张贴榜文,大明已将天花消灭,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这一壮举,名垂千古,百官与有荣焉,朱祁镇在光禄寺宴请群臣,朱祁钰也到场了,坐在勋贵一席首座,他和朱祁镇遥遥碰杯,放下酒杯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朱祁镇坐在上首,不时就有群臣武将前来敬酒,朱祁镇来者不拒,杯杯见底。
朱祁钰看向群臣也是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默默的记在心里。
一群腐儒而已,正事不干,一旦有了喜事就想分一杯羹。
正在这时朱祁镇出言道:“朕自继位以来,从不曾忘却祖辈所创之功绩,有人向朕说过,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朕也想为子孙后世栽下一棵棵参天大树,诸君可愿往?”
群臣看着上首皇帝慷慨陈词,大家都是一愣。
倒是朱祁钰没有任何朋党,最先反应过来,这家伙说的不就是自己嘛!
朱祁钰直接起身拜倒,口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弟愿往。”
朱祁镇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己二弟啊!
群臣也反应了过来,心里暗骂郕王这个老六不知提醒一下,纷纷起身拜倒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愿往。
“众卿免礼。”朱祁镇道。
朱祁钰和群臣站起身来坐在席间。
朱祁镇看气氛已到,继续说道:“既然诸君愿往,朕心甚慰,朕欲效仿太宗皇帝开海,诸君同行否?”
“臣弟愿随陛下。”朱祁钰继续捧哏道。
群臣窃窃私语起来,武将自然兴奋的不行,有仗打那就有军功,有军功那就有爵位啊!
“末将愿随陛下。”所有武将起身兴奋道。
朱祁镇对着朱祁钰和武将笑着点了点头,旋即转身看向文官,笑容逐渐褪去。
内阁几位首辅对视一眼,向一名文官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走出席位,跪倒殿中,道:“臣请陛下三思,开海糜巨,我大明百姓才休养生息多久,万不可因为开海造成百姓慌乱,民心不稳啊!陛下!”
“放你娘的屁,你个狗东西胡言乱语什么?就是因为有你这等狗官,我大明才止步不前。”朱祁镇还没说话,朱祁钰就站起身来骂道。随后转身面向朱祁镇道:“臣弟恳请陛下调集锦衣卫,查一查这位忠义前卫吏的底子是否干净,可对得起这忠义二字。”
忠义前卫吏张昭看向朱祁钰道:“郕王殿下,在朝堂怎可随意说出粗鄙之语。”
随后转身看向朱祁镇道:“陛下,朝堂之上均是读圣贤书学孔孟之道,为陛下分忧的国之柱石,岂是郕王这种满嘴粗鄙之语,玷污朝堂圣地。”
朱祁镇吼道:“好了,吵什么吵,成何体统。”
看到众人安静下来,朱祁钰道:“陛下,张昭所说也不无道理,在座的都是国之柱石,朝堂圣怎能被贪官污吏所玷污,臣弟再次恳请陛下调集锦衣卫彻查张昭。”
不等朱祁镇说话,朱祁钰转身看着众人道:“诸位朝堂的柱石,有谁觉得本王骂的不对的站出来,跟本王去锦衣卫衙门走一遭,对簿公堂。”
朱祁钰就赌他们裤裆都不干净,才敢出声骂他们。
朱祁镇坐在上首喝了杯酒看着群臣的脸色。
内阁几个首辅站了出来,杨士奇道:“郕王殿下,开海本就糜巨,陛下说的是开海,您为什么扯到张昭身上去了?”
“杨阁老,你历经三朝,本想给你留些颜面,你却迫不及待的跳出来,那就别怪本王杀人诛心了。”朱祁钰看着三杨还有李贤,随后转身环顾群臣继续说道:“诸位,你等所认为的耗资糜巨,本王来给你们解释一番,太宗皇帝命郑和五下西洋,带回大明的是什么?是海量的财富,和无尽的贸易,黄金近七十八万两,白银近一千三百两,我大明一年税收区区三千多万两,这其中还不包括奇珍异宝,生活必须品。这就是你们辅佐陛下创立的盛世大明?”
朱祁镇在上首听的都激动的站了起来,这次的宴请群臣本就是和朱祁钰商议好的,妥妥的鸿门宴,看着群臣低下头,一言不发,吼道:“哑巴了?说话呀!”
群臣默然不语。
朱祁钰可不惯着这些垃圾,谁跳出来反对谁死。
朱祁钰端起酒杯看向杨士奇一饮而尽,道:“杨阁老,本王敬你,算上陛下,你已辅佐四朝皇帝,你在职期间,格尽职守,兴修水利,减免赋税,与民修养生息,你为朝廷所做的功绩本王不否认,也敬你。”
其余的文臣看到郕王这么夸杨士奇,一个个与有荣焉,都挺直了腰板,想要继续听郕王夸他们文官的功绩。
“郕王殿下,这些都是做臣子的本分,臣这些功绩不值一提,但是郕王殿下您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杨士奇在官场混迹了一辈子,哪会看不出来朱祁钰还有下文。
“好,好一个做臣子的本分,那本王就来说与陛下和诸位大臣听一听,我们杨阁老到底有多本分。”朱祁钰将众人表情都看在眼里,就是要将他们高高的捧起,重重的摔下。
“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