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第二天,朱祁钰卯时就起了床,在烟雨二女的服侍下穿戴好衣冠,吃完膳食,随后前往大本堂去学习。
大本堂是洪武皇帝为了自己子孙受教育所设的地方,永乐帝迁都北平后也沿用了下来。
说是大本堂倒不如说是一间满是书架的小书房。
明朝宦官王振以前做过秀才,被朱瞻基看中,让他教导太子启蒙,王振甘愿自阉入宫作为朱祁镇的启蒙老师。
朱祁钰来到大本堂的时候,王振已经在书案后站起,看着朱祁钰走了进来。
朱祁钰一走进来走到王振书案前,对着王振躬身行礼:“学生朱祁钰见过先生。”
隔着书案王振也躬身一礼:“见过郕王殿下。”
二人见礼过后,伸手指了指右前方的书案道:“郕王殿下,这是您的课桌。”
朱祁钰走过去坐下,看着桌案上放着的四书五经,拿起论语看了起来。
不多时朱祁镇进了大本堂,朱祁钰和王振放下手里书籍,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向着朱祁镇躬身行礼。
朱祁镇对着王振回了一礼,转身对朱祁钰道:“二弟不必多礼。”
朱祁钰站起身来回到桌案后,待得朱祁镇落座,他也随之坐下。
王振看着朱祁钰道:“郕王殿下,臣刚看到殿下翻看论语,可知其中之意吗?”
朱祁钰听到王振的声音抬头看着他道:“回先生,学生也只是略懂一些浅显之道。”
“那先生先来考考你,看你可曾理解其中之意。”王振点了点头道。
“先生请问。”朱祁钰道。
“咱们就拿论语第一章第一句来说,殿下可否说说其中之意。”王振道。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句话的意思是,学习了就得时常温习,不也是很高兴的吗?有师兄或朋友从远方来,不也很快乐吗?别人不理解我,我却不怨恨,不也是道德上有修养的人吗?”朱祁钰中规中矩的回答道。
完全就是按照后世上课所学的回答。
王振满意的点了点头夸赞道:“殿下回答的很好,看来殿下小小的年纪,在学问上也不落下多少啊!”
“学生不敢当,还需先生教诲。”朱祁钰道。
“教诲不敢当,臣只能作为两位皇子的启蒙先生,教些读书写字和一些浅显道理。”王振道。
“先生您谦虚了,这句话学生不敢苟同,所谓不学不成,不问不知。再浅显的道理如果没有先生您的解惑,那也终是需要学生用失败来换取一些道理。”朱祁钰认真对着王振行了一礼道。
朱祁镇在旁听到朱祁钰的话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跟着起身对着王振行了一礼。
王振开怀的笑了起来,越发的对这个郕王殿下满意了,被先生夸赞后不骄不躁,完全就是老师心中的好学生典范。
而朱祁钰坐下后在心中腹诽不已,幸亏自己上过大学,参加的工作也为他提供了不少知识上的便利。也还好不是一个真实的五岁儿童的年纪,不然还真不好糊弄过去,先把这个老货哄高兴了,出去不会传自己坏话,不然被皇帝,太后,吴贤妃定义为坏学生,自己本身就是半路进宫,再不受待见的话,就要玩完了。
随后王振让二人拿出礼记。
“公曰:敢问何谓为政?&39;孔子对曰:“政者正也。君为正,则百姓从政矣。君之所为,百姓之所从也。君所不为,百姓何从?”王振背着双手在其案后来回踱步,为二人诵出其中内容道。
朱祁钰以前工作考古的时候看见这些文言文就像看到了宝藏。
但是现在让自己学习起来,看着书中的内容,完全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倒是朱祁镇好似习惯了一般,认真的听讲。
待得王振为二人诵完原文,看着二人道:“这篇文章讲的是什么意思?两位殿下可有人能回答?”
两人懵懂的摇了摇头,等着王振解答。
王振先是对着御门方向一礼,随后才道:“政就是正,作为一国之君,君王正,则百姓正,作为一国之君,要为文武百官和百姓做出表率”
听得王振的解释后,朱祁镇和朱祁钰二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旋即对望了一眼,笑了笑,又开始认真听讲。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就在先生为学生讲课中,时间一晃而过。
课业结束后,已是正午,王振让二人好好温习今日所学,明日他进宫开课要考校的。
随后师徒互行一礼,王振率先走出了大本堂,消失在门外。
而大本堂的二人好似活了过来一般,都从椅子上蹦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相视哈哈大笑。
“走,大哥带你去吃好吃的。”朱祁镇道。
“好,那二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朱祁钰道。
朱祁镇看着朱祁钰小大人一般哈哈笑了起来。
“走。”朱祁镇拉着朱祁钰的手就往外跑去。
朱祁钰看着这个大明留学生,心里想着,这小子没留学之前还是挺好的。
随着二人出门各自的太监宫女也都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