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阿翁?”楚王殿下此刻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去年和老人见面时的场景。
“殿下,在鱼公眼里,您始终都是那个在陇右老宅偷跑出府,让他难免心生挂念的小娃娃。”王玄策闻言放缓了语气:“这是鱼公当时的原话。”
“那老头儿真的是……”楚王殿下吸了吸鼻子:“回头等本王娶了亲,就都带回去给他还有来阿翁敬茶,省得那老头儿出门跟隔壁巷口卖饴糖的老阿婆聊天的时候,总是觉得脸上没面子。”
“……”王玄策直到此时才终於舒了一口气:“如此甚好……殿下,那我们——”
“——宽哥儿!”就在王玄策准备开口聊正事的时候,李怀仁突然满脸惊悚地闯㣉了大厅:“大事不好了!”
“什麽大事?你顺风尿湿鞋了?”楚王殿下闻言挑了挑眉,他现在很想感谢大自然的恩赐——自己刚刚觉得有些憋屈,这上好的受气包就自己送上门了。
“宽哥儿,方才咱们的人在一处山坳里发现了一条大蛇!本来大家都打算将其射杀的,可谁知让它给跑了!”李怀仁此刻的嘴唇都有些发青:“那什麽……我晚上能来你房间睡么?”
“你小子就这麽没出息?”楚王殿下自认作风端正,向来就没啥不良癖好:“滚一边儿去啊,我不收留你。”
“宽哥儿……你知道的,我打小就怕这个……”李怀仁闻言顿时急了:“你可别不管兄弟啊……”
“这位小兄弟,这太行山野兽横行,一条大蛇而已,不至於……”单天常作为新人,此时自然要找准机会向团伙内的元老示好。
“宽哥儿,这位是?”李怀仁此时才注意到单天常。
“单天常,咱们原先要剿灭的匪首,现在是本王的家臣。”楚王殿下揉了揉脖子,神态风轻云淡。
“哈?”李怀仁现在真的很怀疑自家老大是不是有什麽大气运在身:“宽哥儿,你这……”李怀仁原本是想说“既如此,那咱们不如赶快回去吧”,但随即他又意识到了一件事:“等等……如果说这位单大哥已经向你投诚,那麽是不是就代表 ……咱们现在就是太行山最大的响马了?!哇……没想到啊……我李怀仁居然有一天能如此的有出息……”
一念至此,李怀仁也不感到害怕了:“我回头高低得让我爹专门为我整几个菜,然後我再将此番我是如何悍不畏死,为宽哥你赴汤蹈火——”
“玄策,咱们真的多馀搭理这傻子。”楚王殿下见好兄弟开始发梦,他也只能是无奈地摇摇头,放任其疯癫:“你继续说你的。”
“殿下,臣现在有一事不明。”王玄策早就习惯了自己所处的恶劣环境,所以他压根就不觉得一旁傻笑的李怀仁有什麽无法忍受的:“那雄无双……会不会也跟单兄一样……”
“不一样, ”单天常见这问题其实是冲自己来的,当即便开口道:“雄无双的父亲和黑山贼的上一任首领是结拜兄弟,此事是老夫人当初点了头的,所以後来雄阔海身死,他的好友伍天锡兵败,带着旧部上山接受了雄阔海的势力,而雄无双那时也只是个毛头小子,教育他的重担也就落在了伍天锡的肩上。”
“啊……”楚王殿下听完这一段往事,莫名发出一阵感慨:“这老一辈的响马,还都挺讲义气!”
“就是就是,不像这新一代——”不知什麽时候安静下来的李怀仁,闻言再次给自家老大上起了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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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殿下闻言没有说话,回应李怀仁的只有一颗迎面飞来的梨子。
“殿下,既然雄无双与我们窦氏有旧,那这人……咱们便将其收了?”王玄策说这话时语气很忐忑,因为他此时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关於……殿下是否有野心的答案。
“收了?”楚王殿下闻言皱了皱眉:“可是那雄无双看起来不是很聪明唉……”
“殿下,那宇文……”王玄策闻言顿了顿:“也不是每一个窦氏家臣都需要很聪明……”
“玄策,本王不许你这麽说本王的爱将。”楚王殿下闻言没好气地瞪了王玄策一眼:“宇文擎在本王眼里,就是美玉无瑕——要武力有运气,要谋略有武力,这是多麽难得的人才啊?往後……”
“殿下!”宇文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只见他手里还握着一颗硕大的蛇胆,一双虎目含着热泪:“臣没想到……臣没想到……”
“你先别急着‘没想到’……”楚王殿下看了一眼对方手中的蛇胆,就知道对方打算干什麽:“宇文擎啊……这蛇胆你给镇玄送去,让他看看这玩意儿能拿来作何用途,你可别指望本王会生吃啊。对了,怀仁,你还不赶紧跟人说谢谢?”
“宇文大哥!”李怀仁现在还有什麽不明白的,他终於知道为啥自己能跟对方一见如故了:“还是你好啊!”
“嗨,”宇文擎闻言露出一个略显憨厚的笑容:“这不是听处默说你小子打小就怵这个么,正好我也闲来无事,便带去巨蛇先前出没的地方转了一圈,结果在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