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还真……聪明……”楚王殿下闻言转过头,看向此刻有些发懵的雄无双:“对,我是楚王。”
“单天常……单天常!”在得知了李宽的身份后,雄无双眼下什麽都明白了。
那狗东西……
居然打算靠出卖自己来向楚王示好,然後藉此投诚?
是了……
王大用是堂堂邢州太守——他给单天常定下的罪名,这普天之下也只有楚王殿下才能替他洗清。
“好啊……”雄无双此时突然发出一声苦笑:“好一个忠肝义胆的单天常!我呸!”
“你再吐个试试?”宇文擎见雄无双居然在楚王殿下面前如此放肆,当即上去就是一脚。
“……”被宇文擎一脚踹中胸口的雄无双,只觉喉头一阵翻涌,差点就吐出酸水来。
“你小子力道再大点,本王就不用吃午饭了。”楚王殿下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自家的虎痴:“将人带走。”
“唯。”宇文擎当即抱拳领命,随後便弯腰拎起地上的雄无双,径直走出了大厅。
在宇文擎离开后,张镇玄也看完了手中的信。随後,他缓缓开口道:“殿下,此事大有蹊跷。”
“玄策,你怎麽看?”楚王殿下将目光转向王玄策。
“单天常要投诚……”王玄策接过话茬后,有些迟疑道:“却将雄无双给送了过来。他的用意恐怕不只是拿这个倒霉蛋当敲门砖那麽简单——他想看看您会如何处置雄无双,以此判断您是否会接受他的投诚。”
“那我们要不要接受他的投诚呢?”楚王殿下闻言摸了摸下巴:“按道理来说,本王其实是应该高兴来着,但是本王现在却高兴不起来……”
“殿下可是有什麽顾虑?”王玄策闻言不禁有些诧异。
“顾虑谈不上,”楚王殿下闻言摇摇头,随後才道:“就是这……咋说呢……有种一拳捣空的感觉……很憋屈……”
“邢州还有一个王大用,可以让殿下不憋屈。”张镇玄闻言默默给某位人渣太守上起了强度。
“也是。”楚王殿下闻言点点头,随後他沉思片刻,才对王玄策开口道:“玄策,我怎麽感觉……这黑山贼的‘七大帅’,其中就有我窦氏家臣呢?”
“殿下!这话可不敢说啊……”王玄策被楚王殿下清奇的脑回路给震惊了:“窦氏家臣……不是说不能上山当匪,但……没必要啊……”
“怎麽没必要?在乱世之中想要站稳脚跟,那麽……”楚王殿下闻言挑了挑眉:“让手底下的心腹去率领一帮山贼偏安一隅,难道不是一种极好的掩人耳目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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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王玄策闻言抿了抿嘴,一向思维敏捷的他,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的问题。
“如果王家能用类似的手段,那麽祖母一定也会想到——王家耍的手段,一定是祖母他老人家当初玩剩下的。”楚王殿下见王玄策已经无话可说,他当即便转头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张镇玄:“镇玄,你认为呢?”
“殿下,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张镇玄闻言微微皱眉道:“而且臣认为您有些……过於钻牛角尖了……”
“不是钻牛角尖。”楚王殿下闻言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说如果啊……
如果单天常此番投诚,是我窦氏家臣中的元老策划。
那麽你们想过没有,此事会引发何种後果?”楚王殿下对於张镇玄和王王玄策这两位心腹,他此刻终於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我爹会不会因为此事开始担心我受人挑唆?我大哥会不会因此产生危机感,至於朝中的武将,是,里面有些人跟单雄信关系不错,但你们别忘了,单雄信当年的死,也跟其中一些人有关。
猜忌丶分化……”楚王殿下脑中思绪开始飞速运转:“我怕的不是外边儿有人造势,我怕的是自己人造势——你说万一将来单天常再惹出什麽祸事,或䭾说那位元老在关键时刻自己跳出来,暴露一切。为的只是……”楚王殿下说到这,突然停顿了下来。
“殿下……”王玄策现在也有些心惊胆战了:“此事……要不要快马传书报於窦公知晓?”
“来不及了。”楚王殿下闻言摇摇头:“对方已经落子,本王得接招了……”
“殿下,”张镇玄此刻突然开口道:“无需烦忧,如果那人真的有歹心,臣这个供奉也不是吃闲饭的。正好,先前鱼公跟臣聊了点推心置腹的话题,臣也算是等到了时机……来展露自己的态度。”
“诸事不顺呐……”楚王殿下也不喜欢这种沉闷的氛围,所以他决定找点不沉闷的话题:“呵……我就知道那昏君让我来河北道平叛,定是包藏祸心……你们瞅瞅,这多大的麻烦啊这……”
“殿下,臣觉得……咱说话办事还是得凭点良心……”王玄策显然早就习惯了楚王殿下的节奏,所以眼下忧心归忧心,但这并不反感他提醒某位蛮王某个残酷的事实:“这份差事……是您当初自个儿上杆子跟陛下讨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