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薇突然觉得一阵恶寒,“你疯了?”
她就算再有需求,也不会毫无下限去跟自己的亲哥哥勾搭在一起。
“我没疯!这些年我逼着自己不去打听你的消息,逼着自己不去干涉你的生活,逼着自己不去见你,午夜梦回想起你宁愿倒在血泊之中,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既害怕,又愤怒。”
“白惜薇,你扪心自门,从小到大,我对你不好吗?除了我是你大哥这一点血缘关系以外,你不能接受以外,我哪点对不起你?你宁愿和别的陌生男人在一起,都不能看我一眼,哪怕是可怜可怜我,哪怕是作为妹妹心疼心疼一下我,都不行吗?”
男人眼眶微红,心中委屈不断,不论他做什么都不能让她给他一个眼神,哪怕是现在,他的手鲜血直流,都不能让她主动提出给他包扎。
就因为他是她的亲哥哥,就因为他对自己的妹妹心生爱慕,就成了无法原谅的千古罪人了吗?
起码他怜她,心疼她,没有吓唬她,没有囚禁她,没有逼她,更没有强迫她,难道就凭这些都不能换她多两眼吗?
男人如同困兽般的挣扎和发泄,白惜薇只是冷眼旁观。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怕白宴礼不是她亲哥哥,她也不会喜欢。
白惜薇觉得没必要和他在这纠缠,她站起身,边朝着卧室走去,边说道:“白宴礼,如果你想要发疯,可以去别的地方,我没心情在这和你闹。
还有医疗箱就在客厅的柜子里,自己去包扎一下吧。我很累,先进去休息了。”
白宴礼回过神来,发现白惜薇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门口,“薇薇,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随着门关起来,女人冰冷如剑刃般无情的声音响起,“不,我只是觉得,血流得太多,会脏了我的地板。出门之前记得拖地,慢走不送。”
白宴礼不禁苦笑。
对啊,他怎么会觉得那个小时候最喜欢黏着他,抱着他,在他怀里撒娇的薇薇会回来呢?
现在的薇薇,简直是讨厌死了他,恨不得他从她的生活里彻底消失才对。
刚进门,白惜薇有些无力的坐在床上,这时电话却又响起,一看来电是“封彧”,她直接摁断,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然后……
这已经是电话铃声第十次响起了。
白惜薇实在是忍无可忍,最后一次电话铃声响起,她本打算拉黑,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接了。
“封彧,你又在闹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焦急且急促不安的求救声,“姐姐,你来救救我,好不好?我快死了,真的快死了,我感觉我整个人好热好热,像是有火在胸口燃烧,怎么办啊?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要死了……”
白惜薇并不觉得封彧是在装,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且有一种无力轻飘飘之感。
“你现在在哪?”
封彧哭诉道:“我在“暮色”,姐姐。我好难受姐姐,呜呜呜,头好疼……”
白惜薇问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那头没有回应,下一秒就听到“碰!”的一声,像是人轰然倒地的声音,
“封彧?封彧,你怎么了?”
然后电话就开始 “滴滴滴滴滴滴滴 ” 的断机,彻底没了音讯。
白惜薇真的觉得很头疼,她本完全可以不去管封彧的,毕竟他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吗?那还来找她做什么?
可不知为何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了门。
客厅里的白宴礼看到她急匆匆的模样,就知道她可能又要去找那个男人了。
“你要去找他?”
看着正在认真拖地的白宴礼,白惜薇只觉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他堂堂一个京圈白家大少爷,居然也有给人打扫卫生的一天。
可若不是他发疯捏碎茶杯,他手上的血又怎么可能会流到地上来?
所以让他将地拖干净,这有错吗?
她一点儿错都没有!
白惜薇边穿鞋,边低头说道:“拖干净了,你就可以走了。还有我去哪,去找谁都和你没任何关系,我的好大哥。”
白宴礼拿着拖把的手一顿,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她叫他大哥了。
现在她提起,也并不是想要和他重归于好,而是在告诫他,他是她的大哥,所以不要管的太宽,仅此而已。
白宴礼露出一个微笑,“那你注意安全。”
或许是没想到白宴礼会这么能屈能伸,白惜薇只觉得他越是这样,越是难缠。
她提醒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来这里打扰我的生活。”
白宴礼问道:“偶尔来看看也不行?”
“白家的人都不能,你也不例外。”
白惜薇说完,便出了门,她根本不想去看白宴礼的表情,她也不在乎。
现在她脑子里都是封彧发烧,倒地不起,在酒吧可怜受尽委屈的模样,说不定因为感冒,鼻子还不断在啜泣,真是让人放不了心。
她驱车扬长而去,全然不顾客厅里的男人因为她刚才的话,低着头,整张脸都埋于一片黑暗之中。
*
“暮色”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