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童走近太华,正要俯身行礼,耳边却传来冷冷的声音,“滚开!”
太华收起法力,走到西王母身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再来之前,河子仙君与她传音之时,便将情况说明与她,可面对太华的眼神,依旧心虚万分,却还要故作镇定。
“太祖灵力超然,万古无一,将冥王共工就地伏诛,此乃九州之大幸,待回到神殿,定为太祖开坛设宴,广邀众仙!”
“你少在这假惺惺的!”太华打量着她这一身行头,道:“怎么?打扮成这副样子,是怕被别人认出来吗?”
“说来是清源姬的过错,未能及时洞察异样,险些酿成大错!为将功折罪,我愿同诸位一起封印殇异门!”
“哼!”太华冷哼一声,道:“你未免太小看这魔气了吧!”
她一把抓住西王母的袖子,将其拉往殇异门前,指着道:“你好好看看!这些皆是拜你所赐!你知道吗?同我一道进入幽冥的共有三万甲卫,出来的时候便只剩一半。”
听到此言,王母的眉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未露任何难过之色,或许这一万有余的甲卫们,在她的眼里只是个区区的数字。
太华指着周围一同施法的甲卫们,继续道:“你再看看他们,那些身上灵力即将消亡的甲卫们马上就要因为灵力消耗殆尽而陨灭,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痛吗?”
此时的甲卫一个个面露疲惫之相,有的,在灵力即将消亡之时开始大口的吐血。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她从来都是算无遗漏的!
她算准了,这位太祖定会亲手灭了冥王,玄歌拥有的女娲之力也可封印殇异门。
可是,令她算错的是,幽冥脱离了冥王的镇压,沉寂的魔气犹如洪水猛兽一般,令在场的各路神仙都无法抵挡。
当前只是在极力的控制,一旦放手,莫说是人间,就是整个九州都将被腐蚀的连渣子都不剩!
可她依旧不相信这个局势,她甩开太华的手,施法投入其中。
可在她的灵力触碰到殇异门之际,便感受到来势汹汹的魔气竟推动着她的手隐隐颤抖。她不服气,又一股灵力蹦出体内,可于浩瀚的魔气而言简直小如蝼蚁。
不行!本宫必须要成功!这是本宫的九州!是本宫的天下!谁都不能夺取!
随着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出,西王母周身的仙气开始慢慢变弱。
一旁的太华嘲讽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办得好事!我倒要看看,你该如何收场!”
“不准你胡言!”西王母筋疲力竭却又不甘心道:“本宫做什么都是为了九州!本宫没有错——噗——”
西王母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大人!”
小仙童上前打断了西王母,道:“放手吧大人,你会有危险的!”
“你放开!”西王母一把将小仙童推倒,“谁都不能伤害我的九州!”
此时,河子仙君行至西王母面前,跪了下来,西王母却并未理会。
河子仙君道:“大人,我等十万甲卫承蒙西王母抬爱而效忠九州,大人于我等而言皆有知遇之恩,我等愿为大人马首是瞻,今日,九州遭此浩劫,大人莫要难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有我甲卫在,决不能让九州和大人有任何闪失。”
语罢之后朝着西王母叩首三次,飞身来到殇异门的上空,道:“诸位兄弟们,我们的职责便是守卫神殿,守护大人,今日大人有难,你我当鞠躬尽瘁,现,我以身开启血阵,奉仙骨,洒精血,我不强求诸位,凡感怀之士可随我一同献祭,吾等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生生世世效忠大人,效忠九州!”
只见河子仙君挥剑插进自己的心口,抵御之人统统抬首望去。
随着河子仙君诀起,整个人瞬间化作一个血人,而后在玄歌布施的结界上流淌开来。
“不要——”
西王母失声喊出,瞬间红了眼眶,“河子仙君——”她想伸手拉回她的心腹,可抚摸到的只有一滩流动的血水。
河子仙君遽然的牺牲,令太华为之一惊,“这是什么阵法?”
一旁的玄歌解释道:“此为血阵,是以心头血布施的邪性封印阵法,虽然是个强阵,但是太过于残忍。几千年前便已禁了此术,不想,居然还会有人知晓。不过,对于眼下殇异门的情形来看,一个人血阵怕是不够,我怕”
正说着,身旁一名甲卫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便学着河子仙君也将剑插入心口,随即跳进阵中,顷刻化为血水。
紧接着,甲卫一个个都站了起来,通通自杀式的跳进阵中。
西王母一瞬间傻了眼,紧接着便发狂一般跑到人群之中左右拉扯着,声嘶力竭道:“不要!不要!你们不能去!本宫不许你们去!本宫命令你们!”
可那些投往阵中的甲卫们依旧不管不顾。
随着血祭之人的数量增加,封印的结界逐渐变得牢固,玄歌终于脱出手来,第一时间便是阻挡剩下的甲卫。
可这些甲卫不知哪来的力气,玄歌根本拦不住,仔细观察之下,发现凡将心头血释放出的甲卫在心口处都会释放一根血丝,这根血丝细如蛛丝,另一头牢牢的扎根在血阵的阵眼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