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头盖脸落下来。
黄发女生抽着烟,嘴巴都笑歪了,她打心眼里觉得挨打这女的是个傻/逼,竟然还回话,这叫什么?斯德哥尔摩啊?
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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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阳是要表白的。
他这人傲气,从初三暑假开始,都是别人堵在路上跟他表白,他万万没想到等到他自己有喜欢的姑娘了,这姑娘能比他还傲。
人家就是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愣是把乔亦阳给磨服气了。
夹在物理书里那张准考证,好像长出了一只软绵绵的手,挠他的心脏。
看见一切粉色的东西,吃到甜味的食物,摸到柔软的触感,脑海里都会蹦出那姑娘的笑脸。
以为她要给他送情书,面对那东西最淡然的他也会有那么一瞬间的紧张。
得知她是帮别人送的,他除了生气就只剩下无奈。
舍不得怪她,就想把这这名分坐实,让他能有正当理由,在她把他惹生气的时候教训她一顿。
说到最有表白冲动的事,还得是昨天看见她难受,却发现自己不能明目张胆揉揉她的时候。
老师拖堂了,他是觉得她不会等他,但他还是想快点走去车站看看。
万一呢。
万一这姑娘就大发慈悲,不折磨他了呢。
“乔亦阳!”
刚出校门,忽然有人叫他。
他停下,眼皮都没抬:“嗯?”
刘颖佳手里拿着卷子,连下几节台阶,小跑到他面前,脸红扑扑的:“你怎么走这么快呀?”
刘颖佳的座位在乔亦阳的斜前方,尽管他俩没说过几句话,但她知道,乔亦阳一向是温和好脾气,但今天他却罕见地不耐烦:“有事?”
“哦。”刘颖佳被他这冷淡的态度吓到,把卷子举高到他面前,指着选择题最后一题,“这题我没听明白,我刚去问老师,老师说双曲线的题问你,你比较擅长。”
乔亦阳瞥了眼,速度快到刘颖佳觉得他甚至没看清是哪道题:“急么?”
“不……”
她的话还没说完,再抬头,就只看见少年清风霁月的背影,和光同尘,不曾回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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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发女生烟抽到一半,声音发紧,对许晨光发出指令:“上去。”
许晨光刚攒了一口痰了,在黄发女生说话时“呸”地吐到黎花脸上,两个声音同时发出,所以许晨光没听清,停下来看着她。
黄发女生很着急,没时间解释第二次,咬着烟,不由分说过来,上手推她,低声说:“走,跟我们上去。”
黎花知道上面是垃圾站,人烟更稀少,如果上去,她想走就更难了。
她不想去,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没有思绪,没有想法。
她是一张被他们踩在脚底下□□,吐了痰扔到泥地里的白纸。
她没有处理这类事的能力,她只会说:“我不想去。”
可黄发女生不是老师,她们不会对她有任何偏袒。
她瞪了黎花一眼,搡黎花的同时踹她小腿:“什么你不想去?哪他妈那么多废话?”
身前许晨光在同年级的朋友。
身后是许晨光校外的哥哥姐姐,还有她嘴里的老公。
她是路边馊掉臭掉的垃圾,被他们丢进爬满虫卵的垃圾站。
布满腐烂气息的恶臭楼道里,许晨光动不了手,只能动嘴:“哎,黎花,你爸妈是不是也觉得你是个大骚/比,是个谁都想操/你的水性杨花的大贱/货,所以给你取名叫黎花?”
这可太好笑了,前前后后,男生女生,魑魅魍魉,笑的乐不可支。
二楼的风比一楼的风大,吹开她散在脸上的头发,最后上来的高个子男生看了她一眼,脚步突然换了方向,朝她走近,他挡在她和许晨光中间,整条胳膊的力量靠在她肩膀上:“长挺好看啊。”
许晨光吃惊:“哥?!”
“你他妈闭嘴。”高个男生不耐烦地骂了句,回头看向黎花,商量道,“你让我操/你五次,啊不,十次吧,今儿我让你打她,行么?”
好恶心,好害怕。
黎花不光嘴唇在颤,连手指都在颤抖。
不可以。
不可以。
心脏在胸膛里小幅度而快速跳动,恐惧从眼神里流露出来,黎花拼命摇头。
她太害怕了,以至于男生一巴掌下来,脸都打歪了,她却感觉不到疼。
他打完让了地方,弯腰给许晨光让地方:“光姐,您请随意。”
黎花现在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了,许晨光的眼神,刹那间更为狠厉。
“老阴/逼!”黄发女生拨开许晨光,为自己朋友出气,拿踩了垃圾的鞋底,用力蹬黎花肚子,“装你妈呢!”
许晨光对她十几分钟的羞辱打骂,让她明白,他们并不想要听她解释。
许晨光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义气的形象,在她的羞辱中,黎花是阴险的,爱告状的小人。
她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也是说给她的朋友听的,不是说给黎花听的。
于是,对黄发女生的控诉,她选择沉默。
明白这个世界,属于强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