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睡着。
就算现在她长大,可以理解大姨在父母面前只是做表面功夫,内心从始至终都不喜欢她,但这并不能磨灭,她对大姨的厌恶。
不是不可以假装表面和善,可她好累。
尤其,是经过昨晚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之后,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可以拿出去消耗。
黎淼想到福利院那个素未谋面的小伟,她忽然觉得,他们在这个方面有点像,曾经堆积了太多,等到承受不了,就会变得特别叛逆。
区别是,她的叛逆期来的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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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腿拖着疲惫的身子到自己曾经的房间门口,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曾经睡过的床。
熟悉的床单褥子早已不见,成了破烂的木板,上面堆了满满的生活用品。
早餐面包,抽纸,各式各样年货。
闲置在床边的老式跑步机,用来晾外面阳台挂不下的衣服。
她的目光顺着床尾两辆积满灰尘的自行车望过去,看到曾经用来写作业的写字台上摞出了书山,有她用的旧版教材,也有黎紫用完的新版教材,密密麻麻地堆在一起。
有一摞小书山因为摞得太高,东倒西歪,撞在另一座小书山上,看上去岌岌可危。
好像一眨眼,就能看见扎着马尾辫的少女在那里闷头写作业的背影,但再定睛一看,这里荒芜得没有丁点生活过得痕迹。
黎淼跨过时光残影,走到书山前,把倒下来的书山最上面一部分书取下来,眼睛到处扫视找能放下这些书的空位时,视线不经意被一本紫色厚封皮的同学录吸引。
第二眼,她就看到本子侧面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