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回门后,这门婚事算是成了。
不到一月,陈家皇商的名额下来,宫里向陈家采购花草,这笔买卖说起来算是赔的,但有着皇商的名头,陈家的其它产业就上升了一个等级,有皇家背书,陈家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成了皇商后,陈林志得意满,陈锋也张扬了起来。除了家里的姨娘白芙蓉,外面还有几个相好。
这几个相好背地里都得了徐乐的好处,日日缠着陈锋,不让他回家,掏空他的身子。
徐乐应承过这几个窑姐儿,等目的达到了,就替她们赎身。
窑姐儿赎身不容易,有些存了一辈子的私房,都存不够赎身的银钱,那些老鸨不榨干窑姐儿的每一寸血肉,是不会罢休的。
徐乐进了陈家不到一月,就将陈家后院把控在手里了,已经开始着手除去陈林了。
十万两银子的定金为饵,用海商的名义,引陈林去沿海。
沿海距离京都路程远,这路上出点什么岔子,不是很正常的吗?
一笔数十万两银子的生意,足以让陈林这个家主亲自去谈了。
陈林要出门谈生意,曾氏忙不迭的给他收拾行囊,还叫人将陈锋喊了回来。
陈锋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还沾染着胭脂气。
曾氏见了,只叫徐乐安排人给陈锋更衣洗漱,怕陈林见着陈锋这般模样,会责骂陈锋。
徐乐轻声应了,一副恭敬儿媳妇的模样。
曾氏心里冷哼一声,只觉得徐乐装模作样。
徐乐让丫头们伺候陈锋洗漱,也不知道是不是沉迷酒色的原因,陈锋行动迟缓,呆愣愣的,不如往昔机灵。
徐乐摸摸小腹,这人现如今已经不甚清明,今晚燃一炉迷香,让陈锋在梦中颠鸾倒凤,自己不就“怀上”了吗?
就是这怀孕,人身形会有所变化,到时候自己还得吃胖一点才行,免得被人看出端倪来。
后院的李姨娘也该闹鬼了,不然怎么为她流掉的孩儿复仇?
陈林这个家主出门,陈家上下都在大门前相送。
陈林跟曾氏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又看看陈锋跟徐乐,见徐乐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不同于刚嫁进来的那几天跋扈,便想着:“再是厉害的女人,有了男人,还不是得洗手作羹汤,还不是得温柔贤惠。”
陈林心中满意,觉得自己儿子有手段,拿捏住了徐乐。
目送陈林的马车远去,徐乐嘴角微微勾起,神情越发的温柔了几分,还伸手搀扶了一把因“宿醉”走路不甚稳当的陈锋。
曾氏为了耍婆婆的威严,自陈林走后,就故意叫来徐乐,每日晨昏定省,伺候自己用饭。
徐乐去了两次,第三次就说自己身子有些不舒服,叫来大夫,老大夫一把脉,就连声恭喜:“恭喜大奶奶,这是有喜了。”
徐乐装作惊喜道:“果真?”
老大夫道:“老朽行医多年,一个喜脉还是把得准的。”
徐乐道:“好,好,云雀,快给老先生拿个大荷包来。”
老大夫便拱手谢赏,出门的时候掂了一下荷包,觉得这皇商之家果然有钱,一个打赏就是四五两银子,这荷包拿在手里,可真压手。
曾氏那边得知徐乐有喜了,虽然不喜这个儿媳妇,但对孙子还是喜欢的,因此只叫徐乐好好养身子。又想借此机会,拿回徐乐手里的管家权。
“你这刚怀孕,正是该多休息的时候,这管家的事情我暂时帮你做着,等你生了再交还给你。”曾氏一副我是为你好的神色,劝着徐乐。
徐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温声道:“既如此,那便劳烦太太了。”
闻言,曾氏错愕了一瞬,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将管家权拿了回来。
曾氏拿回了管家权,那是十分的高兴,也不多想徐乐为何轻易就交回了管家权,只以为她是怀孕了,就转了性子。
等曾氏走后,徐乐叫来了木棉,对木棉耳语了几句,木棉连连点头,对徐乐道:“奶奶放心,奴婢一定将此事办好。”
没几天,陈家上下就出现了闹鬼的传言,太太曾氏的院子里,每到夜里,都会有婴孩模样的诡影在窗户上爬行,曾氏被吓着了,直呼:“有鬼,有鬼!”被吓病了,忙叫人去请僧道来念经祈福。
后院的李姨娘敲着木鱼,干瘪枯瘦的脸上,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来。
祸不单行,怀孕四个月的白姨娘,也被吓着了,直喊肚子疼,大夫来了好几次,才将胎保下。
陈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流言四起,都说是太太曾氏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如今那些被害死的婴孩回来索命来了。
僧道不停的念经,但那诡影每日半夜都会出现,一次比一次清晰。
这些僧道也被吓住了,喊着有鬼,四散而去,再不敢来陈家。
这个时候,徐乐作为陈家的大奶奶站了出来,浑然不惧,对这诡影道:“我知你心中有怨,愿为你做七七四十九天道场祈福,再办一间济慈院,收养失祜无所依的乞儿,为你做功德,只求你放过我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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