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摸了摸鼻子,尴尬之余,莫名有着些许的紧张。
这番话不管张清筠信与不信,说话的本人却是极为心虚。
李牧只能坐在一旁,目光游离不定,无聊的只能把玩自己的手指。
到底没什么用,李牧抬起头来,只见女郎静静翻着书的模样。
她微微低着头,长发垂落一侧,遮住了半张脸,仔细看去,她的睫毛上好像还挂着一抹晶莹。
李牧心中一颤,不由安静下来。
生怕扰了这人。
或许,就连张清筠自己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主动看书。
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转移注意力。
却不曾想,这本书当真有趣,自己真的看了进去。
就这样,两人安静地待在一起,时间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间,半日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一个人喝着茶,时不时的偷瞄美人。
一人看着书,完全陷进了书中所写的那个江湖。
张清筠看的有些意犹未尽,手边已经递过来一盏不烫不冷的茶。
李牧劝道,“喝口茶,顺便歇会儿眼睛?”
张清筠点了点头,莫名有些乖巧。
她轻抿着茶水,心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很快错开了视线。
张清筠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有些不自在捋起额边的碎发,发丝在她指尖滑动。
随后,是她轻若蚊蝇的声音,“今日谢谢你。”
正好出现在我面前。
李牧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算是接受了她的谢意。
“你心情好些了吗?”
张清筠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杯上,那杯中的茶水清澈透明,宛如一面镜子,她眼中的杂乱的情绪一目了然。
她轻抿一口,感受着茶水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带着茶水本身的微苦和回甘,身上也渐渐暖了起来。
随着这股温暖的蔓延,她的心情也如同春日的阳光一般,逐渐明亮起来。
这下她欠他的好像更多了。
张清筠合上书,圆润的指甲划过书边,看向了嘴角含笑的李牧,那眼尾的暖意,莫名让人有些贪念,一时移不开眼。
“你常年便包的这间?”
李牧点着头,推开窗,窗外的阳光如金色的细沙般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那分明的轮廓。
下方便是一个简易的说书台子,虽是简陋,却透露出一种别样的古朴韵味。
“我喜欢听书,幼时闯祸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便在那儿,听会儿书,记忆中的老先生们说的极好。”
李牧指了指下方的一个角落,张清筠看了过去,只见密密麻麻的小凳子,一时也分不清李牧说的是哪个。
可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李牧对这个地方的深厚情感。
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凳子,每一个小凳子都承载着他童年的回忆。
“一说便是三盏茶的功夫,故事听完了,自己的心情也就好多了。”
李牧的眼神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那是对过去时光的怀念。
他的嘴角始终挂着那一抹微笑,仿佛那些故事中的喜怒哀乐都还历历在目。
“就这么一来二往,自己也就定下了这间房间,时不时的过来听故事。”
这里,更像是他的避风港。
他可以放下世俗的一切烦恼,沉浸在故事的世界中,寻找片刻的宁静与满足。
张清筠突然理解了这人笑容下的孤独。
她看着下方简陋的说书台子,眼中细光闪烁。
“这家的说书人可是有名?”
李牧这下来劲了,眼中明显兴奋起来。
“当然了,小爷亲自认证,这儿可是有着全京都最好的说书人。”
张清筠来了兴致,“下次,我也来听听,就在那儿。”
纤长的手指带着一抹葱白,隐隐透着玉色,直接指了指隔壁,答案不言而喻。
李牧自是明了,“这就不怕你表兄知道了。”
张清筠摇了摇头,一想到高程锦愁眉苦脸的样子,眼中多了几分笑意,整个人也有了几分神采。
只是难免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嘴角的笑意淡了许多。
“表兄现下怕是得自求多福了。”
自求多福的又何止高程锦一人,还有无故打了人一巴掌的张左棠。
高氏悠悠转醒,张筠满便将父亲的所作所为尽数告知。
高宝珠听完,一下炸了,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儿。她气得捂着心口,直让张左棠去把三娘找回来。
可府中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影,甚至连身边的丫头都没带上。
张府这下真炸了。
得知消息后的高氏心急如焚,拖着病体便要去寻人。
张左棠也再也坐不住,急着直在室内打圈。
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始终没有好消息传来,这使得张左棠越发地焦躁不安起来。
可要找一个活生生的人又谈何容易。
京都很小,小到一天便可以逛个清楚。
京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