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是江南那边养大的张三娘子,依我看也不过如此。”
这位夫人仔细打量过后做出如此评价。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让人看着极为不适,甚至有些反感。
张筠满面上常挂的微笑有着片刻凝固,那微笑的弧度渐渐变得僵硬,隐隐有着破碎倾向,眼中的愤怒疯狂酝酿。
好在理智还在,冷静下来的人,第一反应是瞧自家妹妹有没有什么异常。
眼中满是关切,见其神色正常,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这才得了空看向这位举止优雅的夫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付夫人,请慎言。”
付夫人却是直接哼了一句,面上十分不屑,压根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
张清筠拉了拉自家哥哥,从他身后站了出来。
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又哪有他人说的那般不堪。
她的眼神清澈而又坚定,又隐隐带着傲气。
“这位夫人,我们认识吗?”
付夫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张清筠的声音,也不知是听不到,还是故意装作没听到,只是顾着欣赏自己新做的指甲。
张筠满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险些控制不住面上的和善,笑容显得十分僵硬。
“来者是客,可我记得张家并没有给付家递过请柬。”
受情绪影响,张筠满的声音冰冷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
付夫人的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保养得当的手颤颤巍巍,指着这对兄妹,眼神中满是愤满。
“你们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我不请自来吗?”
付夫人的质问愈发咄咄逼人,她的目光如刀一般,直直地刺向张清筠和张筠满。
小小的摩擦很快引来他人的旁观,更别提,一个是底蕴丰厚的付家,一个是今日的主家。
张府此番宴请本就只请了自家亲友,范围极小,不知有多少人家在后面略有微词。
张清筠轻轻地扯了扯自家哥哥的衣角,眼中隐隐有些担忧。
却被张筠满大手一挥,直接护在身后。
一如往昔,十分熟悉。
幼时,他便是这般,每当遇到危险或是麻烦事的时候,总是会像这样挺身而出。
前世,她为人妇,每一次在她感到无助和恐惧之时,他亦是这般,依旧如从前那般义无反顾地来到她身边,尽可能的给予她庇护和安慰。
如今,他还是这般。
时光易逝,可他依旧是这般模样。
安全可靠,犹如大树。
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张清筠的眼眸微微颤动。
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她突然间不想永远躲藏在哥哥的背后。
而是渴望能够与哥哥并肩而立,自己也可以成为保护家人的存在。
更何况,今日之事她本就没错,非要追究也不是她的错。
张清筠站了出来,“付夫人,请你出示帖子。”
付夫人怎么可能拿的出帖子,若不是萧夫人让她来给她未来儿媳妇撑场子,自己还不稀罕来这张家。
来的这些宾客稀稀疏疏不说,会看脸色,懂得来事儿的人也没有几个。
方才她帮着张云筠洗面梳头之际,那丫头的眼睛通红,微微肿胀,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看着便好不生怜。
一旁的嫁衣头冠一看便不是一套。
头冠精美奢侈,一看便非凡品,嫁衣却是有些普通。
深宅大院的这些伎俩,她又不是没有见过,这其中还指不定有什么猫腻。
付夫人费心费力,自降身价,给他家女儿当这全福娘子,心中本就有些不满。
这家的女主人却是连个红包都没有备,整个人从初见便是板着一张脸,如同一块冰冷的铁板,没有丝毫的笑容和热情。
她的眼神极尽冷漠疏离,这让付夫人更是记在心中,燃起了一团怒火。
从一开始,便憋到现在。
而那传说中的张三娘子,更是如同众星捧月般,被一群人簇拥着,明显备受宠爱的样子。
一时之间,卢夫人怒从心起,刻意找茬,这才有了方才一幕。
双方僵持不下,卢夫人仗着自家势大,又是长辈,更是不愿松口。
张家兄妹又哪能在自家屋檐之下平白受这无妄之灾。
自家院中的事到底传到了高氏耳中,等她来了,正是付夫人趾高气昂,喋喋不休之际。
高氏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她二话不说,直接抄起身旁的一只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
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杯中的茶水四溅开来,在地面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洼。
一些水渍甚至飞溅到了高氏的裙摆之上。
污渍染上裙摆,高氏却是丝毫不惧,仿佛这些都无关紧要。直到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在自己身上,这才如愿。
高氏难得冷着一张脸,怒气难消。
“我家孩子很好,就不劳付夫人费心管教了。”
听到这话,付夫人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她显然没有料到今日这般场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