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筠眼底闪过诧异,这让她委实没有想到。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就是蓄意勾搭贵女抛妻弃子的那个混蛋?”
李牧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轻轻点着头,对着张三娘子的描述,表示肯定。
张清筠的心中有些复杂,“那肯定是了,那他现如今的岳家是谁?”
李牧嘴唇一动,“付家。”
李牧怕张三娘听岔了,他还贴心的沾了点儿茶水,在桌上写着。
随着他的动作,一个清晰的“付”字逐渐在桌面上呈现出来。
她怎么没有印象?
见张清筠眼中存疑,李牧并没有丝毫意外,毕竟这人刚回京不久。
出于私心作祟,直接给了田七一个眼神。
田七一个激灵起身。
“是我家的远亲,我父亲的姐姐的丈夫的爸爸的外祖家。”
迩语听完这番复杂至极的解释,只觉得脑袋里像是塞进了一团乱麻,怎么也捋不清楚。
她先是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辈分,但很快发现就算把两只手的十个指头全都用上,还是搞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最后,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一摊,只能放弃。
张清筠扯了扯嘴角,“那可真的挺远的。”
田七不好意思的摸着头,“我回家打听一下。”
“虽说这事不甚光彩,可到底都是亲戚,总能打听到什么。”
张清筠点着头,“到底也算有信了。”
“田大哥,你先坐下吧。”
田七被这一声田大哥吓的冷汗淋漓。
李牧在一旁咳嗽了声,委婉提醒,“这不妥吧。”
张清筠扯了扯嘴角,无辜的摆开双手,“那李大人你说,我该怎么称呼。”
李牧的眼帘垂下,掩住眸中神色,“唤名字便是,人的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吗?”
张清筠给了这人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好好理解。
李牧哼了一声,也不接招,只是一股子劲儿的继续说道。
“这付家一向低调,在朝廷上虽担得重任,可一向秉承的中庸之道。”
“你要不去找张大人问问,身为同僚,怎么也比咱们这般瞎猜要强。”
张清筠指尖动了动,明显有些心动,可更多的是犹豫。
“有些事我想先查清了,再同父亲开口。”
李牧只能点头。
二人又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把一些可疑的名字列在了上面。
张清筠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二人的头凑着极近。
“那个我父亲之前提了句,圣人想修的不一定园子,我一直不太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牧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时陷入了沉思。
涉及圣人的话题,到底敏感。
张三娘是他自愿告诉的,可旁的人……
李牧斜眼看了一眼闲着的迩语和田七。
这两人显然极为识相,出去守门去了。
室内只剩下了彼此二人,李牧这才开口,“听我娘提过,圣人年轻的时候喜欢游历,一年总要出游一次,见见各地的风土人情。”
“自从他登上了至高无上的皇位,这寻常人的寻常之事,自由便成了一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