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先前天华山的那件案子,也有了进展。
人是被骁骑营送过去的,绑匪涉嫌绑架和故意杀人。
被绑的又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在各方的关注和施压之下,一向以拖沓著称的京兆府一反常态,这次的案子办的极快。
今日恰巧张左棠休沐在家,张家一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个早饭的时候,京兆府过来请人了。
为首的张左棠极为淡定,作为施压方和受害者的父亲,显然已经听到了风声。
这案子也就在这一两天有了进展,再问其他,京兆府的王老头却是怎么也不说了。
不过也是无妨,他家宝贝闺女是受害者,现下那可怖的指印还没褪去,还等着所谓的公道,让恶人伏法。
只是高氏放心不下,直接放下了筷子,“三娘,我跟你一起去”
张筠意也急着喊着旁人,大声吩咐把他的拐拿来,一并要跟上看看。
一时之间,餐厅中乱作一团。
传话的喽啰苦着一张脸,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上头把这件事安排到他的头上。
受害者家属举家一同前去衙门的情况也有,多是壮胆示威,和对一睹恶人伏法的渴望和快感。
只是这次绑架案的指使人查来查去,最后落到了张家四姑娘的头上,却是令人始料不及。
传话的人看着这家人该吃饭的吃饭,准备动身的人起身,而那位作为受害者的三姑娘伤了脖子,仍在慢条斯理的喝着汤。
那位被衙门推定为幕后指使人的张四小姐则是端坐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
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俨然没有其他两位那般急着要动身的意思。
张清筠喝完汤,胃里暖暖的,连带着白皙的皮肤都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
这般模样,竟是比那闻名京都的美人还要更胜一筹。
官差礼貌的送回视线,心下不由感慨。
张清筠拿起帕子,擦了擦口,这才看向传话的官差。
“咱们可以走了,我们坐府中的马车就行。”
官差沉声道,“三姑娘,你们三人当然可以自行前去。”
“只是府上的四姑娘涉入此案,作为此案的嫌疑人,也得去一趟府衙。”
此言虽未明言,然在场众人皆心知肚明,此去与彼去不同,身为嫌疑人乃是被官差押解至衙门。
这一遭,即便未行其事,恐亦会遭街里街坊议论纷纷。
向来珍视声名的张云筠终于皱起了眉头,道:“母亲,我并未如此。”
高氏也不愿相信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能有这般狠毒的心思,而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在这一旁看着。
手心手背皆是肉,哪怕先前因为婚事,对张云娘心生芥蒂,可到底也是不希望她不好的。
张清筠将高氏的为难,二哥的欲言又止收入眼底,对于张云筠的这套把戏已是了然于心。
“这位小哥,我相信妹妹定不会做手足相残之事,就让她同我们一起走吧。”
“毕竟一个女孩子家,最看重的也就是自己的脸面了。”
自是正主发话,又有什么不行。
就这样,张府一下只留下未开口的张左棠和府中的那位管家。
目送马车渐渐走远,张左棠的眼中的墨色渐深。
他不傻,京兆府只是办案拖沓,却从来不会有的放矢,更不会因急着结案随意冤枉好人。
他家那位四姑娘怕是真的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她怎么敢……
先前换亲的事儿,顺了她的意。
不是不气萧家小子和张云娘的刻意隐瞒,不是不在乎,而是知道,这位养女可能在三娘回来后,心里不大舒坦,没有安全感。
他暂时可以说服自己。
而感情之事,也确如他们所说,情之一字,身不由己。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张左棠心中痛心多过失望,更想不通当年好好的女娃是如何长歪的。
明明该有的,都有了。
他自诩公正,对待几个孩子向来公平。
更别提高氏,因着三娘养在江南,一番爱女之心多数落在了张云筠身上。
先不提事必躬亲,比那两个小子的待遇不知好上多少。
可无论如何,他想,张家怕是不需要四姑娘了。
马车上,张清筠闭目养神,被一旁哭哭啼啼的张云娘嚎的心烦意乱。
高氏这次确是难得没有心软,直接摆起了脸色,看的张云娘一阵心慌。
高氏原本还算温和的面庞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压抑。
只见她柳眉倒竖,怒目圆睁,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张云娘,厉声喝问道,“你当真没有做?”
张云娘心中猛地一紧,但她还是强装镇定,连忙举起右手当即起誓,“没有,我若做了这般事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外面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响起雷声,震耳欲聋。
车内,一时鸦雀无声。
张筠意捂住自己的嘴,一双眼睛在窗外和四妹面上来回打转,满是探究。
充耳不闻的张清筠的眉头也不受控制的挑了一下,随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