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家主和吴侯来了。”
徐灵姬托着香腮,坐在三楼阳台的书桌前。
正看着桌上卦象出神。
听到丫鬟禀报,顿时觉得震惊。
自家父亲怎麽和吴侯一起来了?
於是便把桌子收拾了,起身下楼迎接。
到了二楼,徐父和孙权已经在二楼坐了,身边随从名流数人,看上去排场不小。
徐灵姬上前行礼:“见过吴侯,见过父亲。”
徐父脸上似乎是有些不自在,不知说什麽好,孙权却抢着说话:
“弟妹何以如此生分?都是自家人,唤我二哥即可。”
徐灵姬觉得这孙权似乎热情得有点突然!
於是再度行礼道:“吴侯乃王侯之身,妾岂敢造次?”
孙权见讨了个没趣,然後讪笑一声,对着徐父说道:
“徐老大人,令嫒有礼有节,知进退,识大体,果然是我江东女子之榜样也。”
徐父只是陪着笑了一下,便又回到那一副很不自在的样子。
徐灵姬看在眼里,心说莫非这吴侯是胁迫父亲来做什麽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为何气氛如此怪异?
孙权讪笑一声之後,便又问道:
“我近来忙于军政大事,少来探望弟妹,不知弟妹一切可好?”
徐灵姬顺口回答:“多谢吴侯记挂,一切都好。”
孙权:“那就好,那就好……”
随後,丫鬟上了茶水,孙权又乾咳一声,装模作样的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赞叹道:
“好茶!”
“徐公,您也来尝尝。”
徐父陪着笑,端起一杯陪着喝了一口,便放下。
徐灵姬见到这两人这麽怪异,於是便问道:
“吴侯今日与家父来此,是不是有什麽要事?”
孙权尬笑两声,道:“确有要事。”
徐灵姬:“莫非这事,与妾身有关?”
见徐灵姬都问到这份上了,孙权也不再装了。
於是摆出一副关心的姿态,说道:
“我平常忙於大事,疏於关注弟妹生活。”
“我弟叔弼,英年早逝,而弟妹正值青春年华,便要为我孙家守寡,毫无怨言,为兄每次想来,都於心不忍。”
徐灵姬道:“此乃妾之本分,亦是妾之宿命也。”
孙权接道:“我知弟妹高义,然而,我这里还有一桩大事,有求於弟妹,还望弟妹应允!”
徐灵姬迟疑了一下,然後说道:“吴侯请讲。”
孙权放下茶杯,站了起来,道:“想必弟妹也知道,合肥一战,我军大败,公瑾在荆州受伤,荆州又有刘备,广陵有唐剑,江东群狼环伺,内忧外患。”
“孤召集众臣商议对策,都说让孤结好荆州刘备丶广陵唐剑,才能抵御曹操。”
“如今,孤已经将小妹尚香许配给了刘玄德为妻。”
“但孤只有一个妹妹,无法再结唐剑,故而想认弟媳为自家妹妹,许给唐剑为妻,结成同盟。”
“唉……”
孙权说着,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
“我知弟妹生性刚强,乃女中豪杰。”
“用此计也非我所愿,但是若不用此计,只怕我江东三世基业,就要被那曹操所破,被他人瓜分。”
“这一切,都是为了江东的存亡,我之苦心,还望弟妹能够体谅。”
孙权说完,朝着徐灵姬深深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徐灵姬有些傻眼。
她又瞅了一眼父亲,发现徐父并不敢看她。
於是,她便知道,这件事,恐怕父亲早就答应了孙权。
恐怕还背着她拿了许多好处!
要不然,也不至於这麽心虚。
徐灵姬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原来自己早上卜的那一卦,就是与自己与唐剑的姻缘!
而卦象上显示的,先是大凶,而後才转为大吉。
而孙权曾经因为唐剑的事,迁怒於傅婴,差点让傅婴全族被杀。
那麽这孙权让自己嫁给唐剑的目的,恐怕也并不是真的要结好唐剑!
而是要把唐剑骗来杀掉!
为此,他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
将来唐剑若真的被他们所杀,自己又要守一次寡!
而她的痛苦丶名声,孙权毫不在意!
徐灵姬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悲凉!
想她一个弱女子,为了孙家,已经做到了许多英雄豪杰都做不到的事。
可是在孙权眼里,她不过是为了所谓的大业,可以被任意许配的筹码而已。
顿时她觉得自己的刚强不过是个笑话。
徐灵姬惨笑一声,便要回房。
徐父连忙站起身来,道:
“女儿,为了吴侯的大业,也为了我徐家,你就答应了吧。”
徐灵姬已经走到楼梯上,整个人似乎随时都要瘫倒下去。
听到徐父哀求,她这才缓缓回过身来,说道:
“此事,就由父亲和吴侯做主吧。”
“女儿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徐父这才展露笑颜,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