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让我哪儿凉快上哪儿去?!听到孟所长的话,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呆坐在铁椅子上,张口结舌,脸色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他怎麽不直接让孟所长把我放了呢?!我不停地在脑海中反覆琢磨着唐祥智的话,尽管没有弄懂他的意思,但是我知道,这话绝对不会是孟所长编的,一定是唐祥智说的,他也一定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的情况是,唐祥智会不会为了我出手?!他什麽时候出手?!他会如何出手?!
不管唐祥智会怎麽做,至少当下我是出不去的了!还没等我梳理出头绪,那两个警察待不住了,一个警察试探着问道:孟所,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
孟所长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说道:你觉得还能继续问下去?!要不你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那子弹是不是唐处长给他玩的?!
呃?!那个说话的警察一时语塞,苦着脸低下了头。
行了!孟所长扭头看了我两眼,突然说道:今天晚上就到这儿吧!你们收拾一下,把他带到留置室去!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出去,不知道干什麽去了。
留置室?!今天晚上我要住在派出所了吗?!我眼睛盯着屋顶,心里不由想道:进派出所不少,真正住在派出所里,我恐怕还是第一次吧?!
那两个警察收拾完屋子里的东西后,把沮丧无比的我带出了小黑屋。当跨出那扇门的瞬间,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将我从一片混沌中唤醒,顿感心中无比畅意。
抬眼望去,屋外月光如水,洒落在派出所里水泥平坝的地面上,如同一层银纱,泛着淡淡的银灰色光芒。月光下,周围的景物都被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稀疏的树木枝干如同黑色的剪影,伸展向无尽的夜空。四周的房屋静静地矗立着,房屋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只有两三间屋子里透出微弱的灯光,与清冷的月光交织在一起,把阴影投射在地面上,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眼前的一切原本看着是如此美好,可没到两分钟,我被带进了一间大屋子,那一瞬间,我就从美好的梦境被猛地拽入了残酷的现实。屋子中,一排冰冷的铁栏栅散发着刺骨的寒意,那铁栏栅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哐当”一声,一个警察打开了旁边的铁门,发出沉闷的声响。铁门一开,我就被身後的警察直接用力推了进去。
我从大门处跌跌撞撞朝前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後又是“哐当”一声,大门被锁上了。
屋子里只有一盏白炽灯,还吊在铁栏栅外面,灯泡估计只有十五瓦,光线昏暗。
我站稳了脚步,四处一打量,屋内没有床丶没有桌子丶也没有椅子,也没有任何窗户,只有铺在地上的一排褥子,不但显得格外简陋与凄凉,更是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臭味,让人的鼻腔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感觉胀胀的。
才一进屋,眼睛有些不适应,只看到一个角落里,有两个人影静静地坐在褥子上,靠着墙,如同幽灵般注视着我,沉默不语。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一时间有些模糊不清,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哐哐哐!”一个警察使劲摇了摇铁栏栅,朝着那两个人影喊道:喂——!你们两个给我听清楚了,别动这小子啊!他还是个孩子,听到没有!
那两个影子似乎对望了一眼,但是没人答话。
那一个警察又单独对着我说道:如果他们欺负你,你就大声喊!听到没有。
我轻轻点了点头。
说完了话,那两个警察便走出屋去,“吧嗒”一声,又从外面锁上了大门,这才决然离去,那清脆的落锁声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我的心上。
第一次和两个陌生人一起待在派出所,一种难以言喻的忐忑瞬间涌上心头。这个陌生的环境,冰冷的铁栏栅丶简陋的陈设,都让我感到无比的不安。
我四处环视了一圈,最终在他们的对面找了一个位置。面对着他们,我缓缓靠着墙坐在了褥子上,後背紧紧贴着墙壁,彷佛这样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我的身体微微紧绷,眼神不时地瞟向对面的两个人,心中充满了警惕和焦虑。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也不知道何哥他们回去以後是个什麽情况,更不知道曹永兴现在到底怎麽样了?!这些未知都让我的内心充满了惶恐和焦虑。
我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命运的安排,同时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去面对这个陌生的环境。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此时,对面的两个人影也逐渐清晰起来。
对面的两个人都是男人,看起来,一个年龄稍大,估计在四十岁左右,一个年轻一点,估计二十来岁。他们虽然都靠在墙上,但是感觉也不是太熟悉一般,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那个年龄稍大的人,戴着一副眼镜,那眼镜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出模糊的光影。他的身子蜷缩着,肩膀微微耸起,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半张脸都埋在胳膊弯里,只露出一双戴着眼镜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到底是在看哪里。
而另一个年轻一点的男人,身材魁梧壮实,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