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块?!我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身上仅剩的那四张一百块的港币,嘴里骂道:我操你姥姥的!
两个渔民一听我骂人,立刻摆开了架势,说道:你骂谁的哦!没有钱就下去!
我连忙解释道:我没有骂你们,我是骂帮我们找船的人!他们根本没有跟我们说还要船费!
两个渔民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
我扭头看了苏卿志一眼,苏卿志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我身上从来不揣钱,钱都在那个皮包里!
我又看了看老爸,老爸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身上就只有个身份证了!
我看向了赖樱花,赖樱花已经昏昏睡了过去。她的衣服早就被换完了,身上估计也不会有钱。
两个渔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个渔民说道:你们到底有没有钱啦,没有的话,我们肯定不会拉你们哦!
我叹了一口气,把包里仅剩的四百块港币拿了出来,递给了他们。
港币的吗?!一个渔民皱着眉头接过钱,仔细地看了看。
我说道:我身上就只有这四百块港币了!如果不要,就把我们送回那艘船上去吧!
两个人确认了港币没有问题,又用土话说了几句,似乎在商量着什麽。
最後,一个渔民朝着我们说道:算了算了,港币就港币吧!你们休息一下,估计还要三个多小时。
说完,两个人匆匆忙忙离开了船舱。
他们离开以後,我扭过头看着老爸和苏卿志,拿着刘波的背包晃了晃,愣愣地说道:现在除了这个,我们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
我叹了一口气,心道:只想着尽快回家,哪里想到现在身上是分文没有。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苦涩。之前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回家。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我们上了岸又怎麽办?!
苏卿志想了想,说道:先上岸再说吧!我到时候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找人送点钱过来!
老爸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几个人顿时再也无语,随着不停摇晃的渔船,沉沉入睡。
迷迷糊糊之间,有人进了船舱喊道:起来了!起来了!船马上就要靠岸了!
马上靠岸了吗?!我一个激灵,猛地站了起来,跑出了船舱。
天刚蒙蒙亮,我们的渔船正放缓了速度,慢慢地向前移动着。
雾气之中,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些小渔船,撑着杆子,朝着一个方向行进。
一个渔民从驾驶舱里走了出来,开始整理船缆绳。
老爸和苏卿志扶着赖樱花走了出来,休息了一晚,赖樱花的状态也好了很多。
老爸看着远处逐渐露出轮廓的码头,问那个渔民道:这是哪里?
那个渔民头也没回,说道:沙角镇啰!
老爸又问道:属於哪个省?
那个渔民答道:G省的哦。
老爸接着问道:这沙角镇上有汽车站吗?
那个渔民有些不耐烦,他拿起了船篙,开始做着渔船靠岸的准备工作。嘴里说道:你们上了岸,不就知道了哦!
老爸不再言语,我们几个怔怔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码头,不知接下来的路又要如何走下去。
上了岸,岸边的人不少,但是都忙忙碌碌的,下货的,收货的,转货的,根本没有人搭理我们。
我们连续问了几个人,最後终於问到了前往沙角镇的路。
老爸和苏卿志轮流背着赖樱花,顺着他们指的路,高一脚低一脚地朝镇上走去。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一个繁华的小镇。街道上人还不多,但是房屋很多,很多店铺已经开了门。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八点了。
我问老爸道:爸,现在怎麽办?
老爸想了一下,说道:找政府!先想办法给家里打个电话!
我们背着赖樱花,一路问到了沙角镇政府。
政府不大,就一栋小楼,我们高兴地就往里走。
结果在门口,被一个大爷给拦住了。
他嘴里“哎哎哎”地喊着,伸着手拦着我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们。然後说道:要饭的上一边去!这里是政府,闯什麽闯啊?
我们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我们互相对望了一眼,心道:别说,还真他妈像叫花子!
老爸苦笑了一下,说道:同志,我们不是要饭的!我们是S省L县的人。在沙角这里遇到点难事了,想用下你们的电话,给家里打个电话!
守门的大爷,眼睛警惕地看着我们,嘴里说道:哟哟,还是从S省要饭过来的。去去去!打什麽电话,这里的电话是公家的,要打电话,找公用电话去!走走走!不要挡在大门前面!
老爸试图再次解释,守门的大爷根本不听,直接把我们推了出去。
我们站在政府的大门口,看着旁边挂的牌子,怔怔出神。
守门大爷又走了出来,不停地朝我们挥着手,嘴里喊道:走走走!走远点!
苏卿志叹了一口气,说道:叔叔,我们走吧,去其他地方想想办法!
从政府一出来,我们接连找了几个公用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