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听得一愣,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另一个警察就从猪圈里跑了出来,紧张地喊道:人已经死了!
拿枪的警察走了过来,说道:不好意思,公事公办!我们要搜身!
我木然地举起双手,任凭他们把匕首搜了出来。
警察拿着匕首看了我一眼,说道:对不住了,有什麽话我们回去再说!
一个警察给我上了手铐。
东子一样,也被搜了身,但是他的待遇要好点,没有上铐。
从前院也冲进来了几个警察,拦住了几个没有来得及跑的赌客,全部抓了起来。
我戴着冰凉的手铐,心里想道:难道这是吴老三设的局?让我背火?可我有什麽理由杀刘建军呢?
没一会儿,警笛声音响了起来,又来了几辆警车。
何哥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他一眼瞅见了我,没有理我,带着几个警察先跑进猪圈里看了一圈。然後出来皱着眉头问道:怎麽回事?
我说道:我正在看他们炸金花,有个人说刘建军找我,让我到後面院子里来。结果我进厕所一看,刘建军被人割了喉。再出来的时候,後门被上了锁,被关在了院子里。
东子在一旁补充道:是我把锁砸开的!
我突然想起来刚才在後门门口碰到的那个老鬼,他不停地往我手上塞东西,塞的恐怕就是杀刘建军的凶器。
我後背冒出了一层冷汗,如果当时手上不是捏着假金条,恐怕下意识的就会接过他塞过来的东西。
刘老板新开的赌场发生了命案,而且死的还是刘老板的亲生儿子刘建军,这件事情迅速发酵。
我终於见识了什麽才是真正的审讯,过去见到的那一切都是小儿科。
作为案发现场被抓嫌疑人的旁系姻亲,何哥直接被排除在了整个审讯流程之外。
从下午被带到刑大开始,我全身再次被搜了一个遍,连护身符和手表都取走了。
然後,被人带到了一间完全封闭的小黑屋里。
一盏强光台灯“啪”地打开了,直接照射着我脸,晃得我连眼睛都睁不开。
四个办案人员,轮流上场,没有停歇地连续进行了五轮询问。
中间没喝一口水,没休息一分钟,也没有上一次厕所。
甚至我连过去了多长时间都不知道,整个人只感到昏昏欲睡。
眼看着就要睡着了,办案人员把桌子一拍,顿时又惊醒了过来。
五轮询问的问题基本都一样。
认不认识刘建军?
因为什麽认识的?
你和刘建军之间有什麽矛盾?
为什麽要杀刘建军?
身上的匕首哪儿来的?
为什麽随身带着匕首?
那根沾血的金属条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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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会在案发现场?
金属条上面为什麽有你的指纹?
………
我口水都说干了,所有问题翻来覆去解释,都老老实实地作答。包括假金条的来历,包括和吴老三丶刘建军几人一起打牌如何使诈。
想起那根假金条,我是相当无语。心道:你过去弹弹弹,还会弹个好东西出来。偏偏这次你这麽一弹,居然给我弹出来个死人。
最後一轮询问结束以後,审讯室里进来了一个人。他朝几个办案人员摆了摆头,几个办案人员都走了出去,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把审讯室的门关上了,然後坐了下来。
他看着我说道:小李啊,你之前可是我们县的功臣啊!
我迎着强光,晕沉沉地抬头一看,居然是副局长黄崇德。
他脸上带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你怎麽能因为一些小矛盾,随随便便的就跑去杀人呢?杀人可是死罪啊!
我使劲挤了挤酸涩的眼睛,说道:黄叔叔,我说过了,我没有杀人!
黄崇德笑着说道:可是你带着匕首的!
我说道:那把匕首是我用来防身的,不是杀人用的。
黄崇德说道:还有,那根金属条上面可是有你的指纹的!怎麽在现场的?你总不会没有事干,翻进猪圈里,把东西沾点血,放在那儿玩儿吧?
我无奈地说道:黄叔叔,我说过了,那就是根铜条,我觉得没有什麽用,就扔猪圈里去了!哪想到扔到了刘建军身上!
黄崇德笑笑,又说道:你哪儿不扔,偏偏扔到刘建军脑袋上,有这麽奇怪的事情吗?
我感觉我都要发疯了,我心里开始咒骂起小亮来。我都已经扔了的东西,非要捡回来!关键是,它因为小亮赢了一把牌,又被震飞了出来,回到了我的手上。
无论怎麽解释,这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
看见我没有说话,黄崇德说道:唉呀,你看,我和你叔叔李振堂又是发小。多少年的朋友了,总不能看着你掉进坑里吧。你不要着急,我给你想想办法,这件事情总是要水落石出的!一定不会冤枉你的!
我听得一喜,连忙说道:谢谢黄叔叔!
黄崇德话锋一转,说道:对了,我听说你们带李振堂去省城大医院看病了?他的病到底怎麽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