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前世她与赵川泽大婚以后,沈柔总是找尽各种理由和借口来赵府居住,在那段时间里赵川泽就从来未踏足过她的房间。
有一天早上她撞见沈柔从赵川泽书房里出来,云鬓散乱衣衫不整,她察觉到了什么去质问赵川泽,赵川泽却勃然大怒,指责她不相信他……
后来赵川泽战场遇难,她个人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赵家,不远千里寻夫!
而当她满身伤痕累累找到赵川泽以后,赵川泽却怀疑她的清白早已不再……
还有她可怜的女儿!
他们居然也狠得下心对一个稚子下手!
沈忆心如刀绞,恨得几乎咬碎一口牙。
她真想扒了这对狗男女的皮,拆了他们的骨,将他们剥皮抽筋再油炸一遍来祭奠她死去的女儿!
沈忆没有再继续躲避忍耐,反而上前一步绕开了古树的遮蔽,款款走到了祠堂门口。
本来你侬我侬的两人看到沈忆,都是一惊。
沈忆故作惊讶,装作很“不小心”的说:“沈柔妹妹?你怎么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暧昧不清呢?这种事情传出去可怎么好啊!”
赵川泽立刻松开了搂着沈柔的手,手足无措的说:“沈小姐你莫要多心,只是沈二小姐不小心摔了,我扶了她一把罢了!”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沈忆笑容愈发的深,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来人啊,沈二小姐摔倒了,快来请大夫看看啊!”
赵川泽明显想要再说些什么同沈忆攀谈,但沈柔却推了赵川泽一把,示意赵川泽快走。
倘若一会儿沈忆喊来了一堆人胡言乱语,她的名声可就被毁了!
赵川泽只能不甘不愿的看了沈忆一眼,转身离开了。
沈忆看着惊魂未定的沈柔,忽然举起了手,狠狠在她脸上掌掴了一巴掌。
沈柔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捂着脸失声道:“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沈忆唇角微勾:“是啊,我不仅敢打你,我还会杀了你。”
沈忆的声音里泛着冷意,带着几分彻骨的恨一字一句的说道。
沈柔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忆,仿佛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人气儿。
她一时间也被镇住,站在原地发起抖来。
沈柔怀疑沈忆听到了她和赵川泽的对话,所以很是惊疑不定。
沈忆说完这句话,像是再多看沈柔一眼就会忍不住杀了她似的,转身离开了。
等到寿宴散去时,已经是日落西山。
沈忆心情终于平复了些许,她坐在院子里发呆的时候,沈霖和沈策先后走进了院子。
沈霖站定在沈忆面前,神情还带着几分担忧:“阿忆,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兄长有多担心你?”
沈霖是沈家嫡子,遗传了沈怀启的好相貌,举手投足间都稳重的很,眼下却显得十分紧张。
沈策则是大马金刀的坐在沈忆的对面,没好气的说:“她恐怕就没把咱们这两位兄长放在眼里吧?”
沈策十分不爽的看向沈忆:“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吗?你连一点消息都不跟我们说!”
沈忆胳膊放在石桌上托举着下巴,笑得十分烂漫无邪:“是我让两位兄长担心啦!我确实遇到了匪徒,但幸得苏绣大师许先生相救,我们两个又非常聊得来,所以就多耽误了一些时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沈忆又笑得这样天真可爱。
两人都有些气结,但指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沈策十分不自在的别过眼,别扭的说:“你……没有受什么伤吧?”
沈霖也同样担心的看着沈忆。
沈忆摇了摇头,见两人还是不信,就站起来在原地跳了跳,转了好几个圈儿:“现在你们信了吧?我根本就没事啊!而且我还跟着许大师学会了刺绣呢!”
其实沈忆这一世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许大师,只不过前世她跟国公夫人走的近,而国公夫人又跟这位许大师有些交集,她才会拜师在许大师门下学习双面异色绣。
这纯属她个人的兴趣爱好。
沈柔找人刺杀她,说白了就想要置她于死地,就算是杀不死她,也要败坏她的名声。
她自然不能让沈柔如愿。
可倘若她就那样逃脱了追杀,风尘仆仆的回了沈府,光那些流言蜚语就足以杀死她一百遍。
前世的赵川泽遇难,她千里寻夫尚被人诟病,更何况是在匪徒手中侥幸脱险呢?
不用想就知道那些流言蜚语会传的有多难听。
而这些流言蜚语就会变成杀死她的一把又一把利刃,将沈忆捅个三刀六洞,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沈忆自然不能顺了沈柔的心意。
所以她干脆借住在枫月栖,在短短的几日里紧赶慢赶绣好了一扇双面异色绣屏风,穿着华贵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寿宴之上,直接击碎那些流言蜚语。
沈霖和沈策的脸色仍然不好看,尤其是直来直去的沈策,更是直接问道:“你遭遇土匪这件事情不是巧合吧?”
沈忆唇角的笑容渐渐收敛,继而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蔫的坐回了石凳上,小声的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