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并不算小城,一万士卒每面城墙都站不满,此时能够跟在济尔哈朗身边的只剩二三十个亲卫。
济尔哈朗一边命人立即赶往义州城,请示皇太极加派人手,一面便跟着祖大寿赶往城内的军营。
当他来到城内的辽人面前时,那些辽兵都跪倒在地向他磕头,只是脸上都带着一丝怨气。
不论他们的统帅怎么安抚他们,让他们向曾经的敌人投降,总是令他们十分的难以接受。
“诸位将士,我乃大清国郑亲王,今日本王率军接管锦州城。
自此之后,锦州便隶属于我大清国治下了!
当然,诸位将士也无需担忧,我大清国皇帝陛下仁义忠厚,自不会亏待了尔等。
至于此前所谓屠城之事,皆是阿敏等不服从军令之人所为,陛下已经惩处了他们。”
济尔哈朗面色和蔼、语调铿锵十分专注的在安抚军心,全然不觉跟随祖大寿的祖家将领在不断的减少。
“你们献城有功,陛下不仅不会处罚你们,还会给你们优待!
这是你们的祖将军为你争取来的福利。
有本王在,本王必会向陛下禀明,请示陛下将尔等编入汉军正黄旗。
正黄旗呀诸位将士,你们将得到其他汉军没有的待遇和荣誉!”
济尔哈朗仍旧在在演讲。
“还记得老夫那天跟你们说的话吗?”祖大寿站在济尔哈朗十步之外,小声的对周围的祖家亲信们道。
“大哥,哪儿能不记得,此事关乎我祖家家族存续、性命攸关。”祖大弼道。
“不是这句。”祖大寿摇了摇头。
“不论处于何等境地,都以家主的军令为尊!”祖大弼沉声道。
“二弟,我现在命令你,火速领三千军赶往西城,控制住城门,休要教一人出城。”祖大寿当即小声下令。
祖大弼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其他几个祖家将领也都差不多。
但这种震惊只持续了须臾,立即就从祖大弼的眼睛里消失,他也算跟着大哥征战数十年,哪里还能不明白大哥的意思。
“得令。”祖大弼毫不迟疑,当即就往另一处军营而去。
“大成。”祖大寿又看向祖大成。
“大哥请言。”祖大成谨慎的道。
“你带四千人去南城,控制城门,若遇抵抗,杀无赦,不得教一人出城!”祖大寿交代道。
“大哥放心,我就算死在南城,也不教他们跑了。”祖大成说罢,便也朝着另一处军营过去。
“祖宽,你去北城。
祖庆文,你去支援祖泽远。
记住了,不成功,则成仁!”祖大寿对祖宽等人道。
祖大弼、祖大成、祖宽、祖庆文各自带着三两个部将离开,祖大寿背后只剩下三四人。
济尔哈朗仍旧在努力的安抚着焦躁的辽兵,一扭头看到祖大寿的亲信都不知道干啥去了,便询问。
“回亲王殿下,您也知道,辽兵对天军有些抱怨,南城、北城等城墙都起了点争执,臣叫他们去调解,断然不能惹了天军不高兴。”
祖大寿笑着走向济尔哈朗。
“嗯,也不必太过苛责部下,都是为皇帝陛下效力,军中有军规,谁先动的手,便处罚谁,本王将一视同仁!”济尔哈朗在诸多辽兵面前,少有的公允起来。
为了安抚辽兵,他也算是尽力了。
但效果貌似不咋地,太多的血泪,如果能以三言两语就让人释怀,那释怀的人就不配成为人子了。
“不对,去调解何须带兵去?”济尔哈朗皱了皱眉头,他看到祖宽从军营里带着大队的人马出去了。
“哦,恐怕是冲突加剧了,这个祖宽,脾气暴躁的很,就容不得自己的兵受点委屈。
臣待会儿就去斥责他。”祖大寿继续靠近济尔哈朗。
这时,最先出发的祖大弼估计已经跟建虏交上手,西城方向传来建虏发出的警报。
济尔哈朗顿时警惕起来,皱着眉头看向祖大寿。
“不对劲儿!祖大寿,你这是什么意思?”
建虏只有遇到战事时才会吹响号角,而锦州城城门紧闭,战事只能是在城内。
“回殿下,没什么意思啊。”祖大寿仍旧笑着,并挥挥手让跪倒在地的辽东老兵起身。
“不过是借殿下的头颅一用罢了。”祖大寿说着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战刀来。
“我辽东将士们听令!活捉济尔哈朗!杀光城内的鞑子!”
图穷匕见,祖大寿高高扬起战刀,对军营里的数千辽东老兵们下令。
那些辽东老兵一直都在对主将向建虏投降耿耿于怀,此时听到祖大寿如此下令,也都明白这都是祖大寿的计谋,当即士气就振奋了起来。
城内有祖泽远的原有守军八千,又有祖大寿带过去的六千,以及吴三桂留下的三千。
一万七千对一万,这看起来是一场硬仗。
在场的辽兵立即冲向济尔哈朗,济尔哈朗身后的二三十个亲卫很快被辽兵淹没。
只片刻功夫,济尔哈朗就成了辽兵的俘虏。
“祖大寿!你竟敢诓骗本王!本王必将你碎尸万段!”济尔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