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康劝道。
这时候没有电影,但张世康感觉自己像个导演,还是谆谆善诱的导演。
为了让钱谦益殉难,他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你是不是不敢呀?”又等了一会儿,张世康皱眉道。
终于,钱谦益不再挣扎了,他似乎下定了前所未有的决心。
因为他明白,张世康可能真的会将他砍成肉泥,衍圣公一家一千多口人,都被这厮族灭了。
他绝对能做出这等事来。
钱谦益定了定心神,终于他往前踏了一步,将右脚踏入了河水中。
此时正值九月中旬,虽然已经过了中秋,但南京的天气也不算很凉。
可这触感对于现在极度敏感的钱谦益来说,就很明显了。
他的脚刚伸进水里,就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此时的钱谦益额头已然大汗淋漓,仿佛刚做过一场进出口贸易似的。
他终于明白,殉难这个词,说出来容易,做出来是真的难。
他原本以为自己在大义和名节面前,会不怕死的。
他整日说着要殉难,就连他自己都信了。
可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是怕的。
“水太凉了。”钱谦益呆愣愣道。
求生的本能迫使他扭转了身体,向张世康跪地求饶道:
“大元帅,罪臣愿意投降。”
柳如是极度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张世康却不干了,他是导演,可这演员竟然不听他话。
“什么水太凉,我看你头皮也痒吧?
来人,把这厮给我丢进河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