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谦益的家。
那些曾参与谋逆的官员、士绅府宅,几乎都有士兵把守和抓捕,可钱谦益的家门口什么人都没有。
只是宅子两侧的胡同口处,有几个卖糖葫芦的家伙,倒是一直盯着。
钱谦益在书房内正襟危坐,他面前的书桌上放着一方白绫,钱谦益正死死的盯着那白绫。
即使他早就知道南军终归是打不过北军,南京城也不可能一直守着,总有一天会被攻破的。
或许是从外头,或许是从里头。
但他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是时候殉难了,就连魏国公都已殉难,他作为东林大儒,清君侧行动的领袖,安能苟且偷生呢?
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也一直认为,如果这一天真的到来,他定然会毫不犹豫的自缢,以全名节。
可是……
如今白绫就放在眼前,只需要往椅子上一站,将白绫悬挂到房梁之上。
而后将脖子挂在白绫上,将椅子踢倒,就能一了百了了,就可以保全他的名节了。
他知道,这是那么的简单。
可是,他就是下不去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