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意欲将天下土地收归国有,重新分配给受苦的百姓。
如是以为,张世康处理此事虽然粗暴,对天下士绅、士林多有不公。
然倘若此人真是实心为民,称之为国贼,或是不妥。
牧斋先生以为呢?”柳如是提问道。
钱谦益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但他很快意识到失态,脸色缓和了一下回道:
“士绅之家资,也是通过辛勤耕耘所得,这与平民百姓的家业并无不同。
朝廷倘若劫掠于平民,你会觉得朝廷荒唐,可朝廷如今劫掠于士绅,难道就不能称之为无道吗?
税制改制,便是那国贼加征于民,民生本就疾苦,方有如今之乱。
钱某与张尚书、魏国公所谋者,清君侧,除此国贼,拨乱反正而已。”
钱谦益说的义正言辞,使得柳如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暂时没想明白。
钱谦益见柳如是不言,以为自己说服了她,便有些得意。
“钱某不知如是姑娘从何处听来的胡言,但谣言止于智者,如是姑娘当有自己的判断。”
“可是天下之所以流寇四起,皆是因为百姓无地可耕,他们没有了活路,才会选择造反。
小女子知道,牧斋先生家里便有良田数十万亩。
南京的诸位大儒、士绅家中,更是少则数万亩,多则数十万亩,而且仍旧在不断的增加。
牧斋先生与士绅掌控的土地更多,百姓的耕地就更少了,如此之下,流离失所的百姓就更多了。
这难道不是很矛盾吗?
百姓无地可耕,是以才群起反之,如今那张世康舍士绅而救百姓。
天下士绅几何?可天下百姓又几何?
这也可以称之为无道吗?”
柳如是发起了一连串灵魂般的质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