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贵?”
张世康满脸震惊,皱着眉头看向郑芝彪,似乎在质疑这厮是在宰大户。
二十艘缯船如果就需要这么多的银子,那郑家三千艘战船该是多大的花销?
这狗日的彪子倘若敢唬他,张世康定然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后悔。
毕竟朝廷的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那都是他辛辛苦苦抄出来的。
“回禀大帅,二十艘缯船造价就要两百万两。
一艘船上要装备各式火炮二十四门,喷筒六十个,鲁密铳十支,弩箭三百支,火药弩十张,火箭两百支,火砖六十块,各式冷兵器一千二百……
二十艘的火器装备总造价共计需要一百三十万两,这都是成本造价,郑家并未有任何牟利。
每艘船需要水手、炮手、水兵、船工共计一百一十五人,二十艘船便需要两千三百人。
我郑家操练一名合格的水师士兵需要两年,包括单兵装备、军饷、粮草消耗,单人成本大约在八十两左右,此便是近二十万两。
自造船厂、铸炮厂开始动工,到一应船炮、士兵就位,运抵大帅指定位置,算上一应损耗和特殊意外,按照卑职估算,又需要二十多万两。
因此,总计需要大概三百八十万两。
大帅,缯船属于大型战船,造价和一应装备,包括水军士兵的要求都比较高,卑职不敢诓骗大帅。”
郑芝彪也是个实诚人,当即就开始掰着指头跟张世康算账。
张世康听的一愣一愣的,什么火砖、火药弩、各种古怪名字的火铳、火炮,他听都没听过。
至于造价那就更是一概不知,但看郑芝彪这厮的表情,也不像张口就来的那种人,心里便大致信了。
不过他也没有全信,倘若以后发现这厮敢宰他,他有的是办法找郑家的茬儿。
郑家或许在海上无敌,但陆战就十分拉胯了,听说郑芝龙在老家泉州花费巨额资金建造了豪宅,张世康就对豪宅挺感兴趣的。
“那还剩下六十万两呢?就这么一支舰队,租金又是如何算的?这么老贵!”张世康故作不满道。
郑芝彪也不生气,当即又开始掰起手指头算账。
“卑职这支舰队,共有一号福船旗舰一艘,缯船三十四艘,鹰船十二艘,网梭船六艘,子母船四艘,火龙船三艘,赤龙舟十三艘,苍山船八艘,海沧船……
一百一十五艘战船,共计配备各式兵种六千八百人,各式火炮、火箭、火铳……”
“停停停!你别念了,就按你说的办,若是让本帅知晓你乱开价,后果自负。”
什么这船那船,这铳那铳,听都没听过。
但该说不说,整支舰队配合起来井井有条,张世康观察老半天了,所有大小战船各有分工,打的那是相当漂亮。
郑芝彪不好意思的收住了嘴,完了还是将认为比较重要的事情解释给张世康听。
“我郑家水师,此前也多次接受过他国雇佣,不瞒大帅,雇佣我郑家水师,战船、军械、士兵都是单独计算费用的。
这费用不仅包括维护成本,士兵的军饷,既然是接受雇佣,自然也会将佣金算上。
而且我郑家有规定,雇佣期限最少为三个月,续约期限也以三个月为一个单位,即便只超过了一天,也要按照三个月来给付。
当然,我兄长对大帅自然不会这么苛刻,超过一天或者几天,便不要大帅多付钱了。”
郑家毕竟纵横东洋、南洋十余载,就是在巴达维亚和印度地区也有航线。
那边小国林立、争斗不断,一些小国便会雇佣郑家水师来击败敌人,是以,郑家在雇佣军这一方面还是有成熟的收费机制。
“你们还挺大方。”张世康撇了撇嘴不爽的道。
“军规如此,卑职也不敢胡言呀,另外要叫大帅知晓,舰队在雇佣期间,战船损毁、军械火器损毁、火药消耗、士兵阵亡的成本,都需要雇主支付。
这包括士兵的抚恤金在内,此也是郑家水师的军规。”
我特么……
张世康算是看出来了,难怪郑家这么有钱,不仅在东洋、南洋收保护费,郑家三千条船,其中也有相当部分的商船做贸易,就连水师都特么可以雇佣。
这还不包括郑家的造船厂和铸炮厂,不用问,这肯定也是可以接受订单卖钱的。
听说就算死敌荷兰佬的商船想在东洋做生意,只要交了保护费也能做,可以说,郑家就是个无情的赚钱机器。
一年那该有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呀!
怪不得郑芝龙为了示好自己,又是送军粮又是送漕船的。
与郑家的豪横相比,他跟崇祯老哥仿佛像个乞丐。
说不眼红那是假的,只怪现在大明四处漏风,张世康根本无暇顾及。
只待平定了江南的叛乱,日后定要大力发展水师,海贸也要搞。
我大明泱泱大国,怎能将如此重要的海防托于一个家族之手?
还是个对朝廷没什么忠诚可言的商贾之家,商贾重利,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跟他国串通来搞事情。
是的,虽然郑家水师东亚、东南亚无敌,但就目前而言,在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