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咱们吃不上饭咧,都是教那群东林党人给贪没了!”
“李老哥你是童生,这世修降表是个啥意思咧?”
“能是啥意思?上头不写着呢吗?前降金元后降清,是说,这孔家嘴上说忠君爱国,却世世代代给敌人写降表,无耻着咧!”
“也对哟,怪不得哪儿朝都有孔家,哪朝还都有富贵,原来是靠投敌呀!
亏那些读书人还将孔家人奉为贤良,他们的良心都不会痛咩?”
“就是,据说光是银子就捞了近千万两,据说去年时,咱朝廷的国库就只剩下二十万两。”
“怪不得朝廷这么穷,咱也这么穷,原来银子都被东林党人和孔家这等人藏起来了!”
“还是大元帅威武啊!”
“大元帅夺其田分与我等,便是于我等有再生之恩!”
“有大元帅在,我等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
……
巨鹿县的情况只是大明北方数省的一个缩影,京畿北直隶、山西、陕西、河南、山东,近年来天灾人祸。
流寇肆虐之后、晋商皆除,山东的鲁王、衍圣公,河南的福王先后臣服,其他宗室噤若寒蝉,北方数省再无掣肘。
一万两千东厂番子、近万锦衣卫缇骑在北方数省铺陈开来。
北方数省布政司、府、州、县官员,素有清誉者留任,与东林勾结且家产颇巨、或多行不法、贪污纳贿者,一律缉拿抄家。
有衍圣公、鲁王、福王前车之鉴,北方诸地商贾再不敢肆意哄抬物价,不仅如数上缴了应缴纳的工税、商税,物价也降到了税制改革前的水平。
大势所趋之下,老实将田亩交出去等候发落的地主们,大多保住了家产。
与此相比,冥顽不灵的地主们可就倒霉的多了,不仅田亩被收回,家产也被查抄充公,为了提高效率以儆效尤,不少地主被杀。
整个北方虽然喧闹非常,但却压根谈不上动荡,朝廷的三道旨意早已说明一切。
更有《大明日报》的推波助澜之下,北方衣衫褴褛的百姓们走上街头,四处皆在称颂陛下、称颂大元帅的恩德。
而此前北方那些走上街头的县学学生们,早已都不见了踪影,不少学子因为书写贬低大元帅的文章被抓入大牢。
但这并不是学生远离街头的最主要原因,他们之所以不敢出门,是因为怕被揍。
如今北方各地都在重新丈量土地,为了不耽误农时,所有百姓都清楚,分配田亩也就是最近一个月的事儿。
为此,谁敢阻挠朝廷给他们分地的,都是他们的敌人,死敌!
为了加快这个进度,不少识字或者懂些数算的百姓,都踊跃去户部下派的官员那里帮忙。
整个北方,从最初的慌乱,到如今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只用了两个多月时间。
然而,厂卫、户部的人手毕竟有限,为了减少阻力,以上的所有行动,朝廷暂时也只能覆盖到北方诸省。
相比于此,淮河两岸、大江南北仍旧处于大慌乱中。
并且,山东、河南等地的消息最先被江南士绅等上层阶级知晓,又传至各地地主、商贾、东林党人耳中。
这些人得知了北方诸省同僚的遭遇之后更加疯狂,他们都明白,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为此,他们拿出了巨额的钱粮,即使知道宋老三等成势的流民早已生出异心,仍旧给予支持。
除此之外,张慎言、钱谦益运筹帷幄之下,江南卫所兵被全部动员起来。
大笔的钱粮花出去,魏国公徐弘基竟然在两个月间集结了十八万卫所兵,再加上驻防南直隶的高杰、刘泽清、刘良佐三部,实有兵力将近三十万。
同时,这些人为了蒙蔽百姓,刻意隐瞒了山东、河南等地发生的事,而是断章取义一般,添油加醋的将物价上涨归结于朝廷乱政、归结于国贼张世康。
他们虽然将兵力都收拢驻扎在长江以南,但却并不肯完全放弃淮河南北。
除了大力资助宋老三等多股流寇新势力之外,他们也以东林、以衍圣公之冤案为由头,蛊惑生员继续上街环游。
这些县学、府学的学生正直血气方刚的年纪,只一听冤死的孔圣人后裔便怒不可遏,又有张慎言、钱谦益这等东林大儒背书,个个仿佛都成了正义的化身。
他们走上街头,对国贼张世康口诛笔伐,不仅撰写文章四处散发,连宣传口号都有。
不过学生毕竟是学生,尤其是淮河两岸的学子,由于靠近山东、河南,那边发生的真实情况他们并非不知,只是江南士绅们给的太多了。
但随着张世康大军的逐渐逼近,屠刀之下,他们的口号也都一直在变化。
当张世康率领数万大军自京城出征时,他们高喊着:
“来自英国公家的禽兽张世康已出京师……”
当张世康率军抵达济南府时,他们又叫嚣着:
“祸国殃民的杀人凶手正在向泰安州逼近。”
“离经叛道的国贼张世康已抵达兖州。”
“张世康已率军占领徐州。”
“大元帅张世康接近中都凤阳。”
崇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