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在中国海确实实力强劲,两次击败荷兰海军,也算是彰显了汉家威名。”张世康以肯定的口吻对众人道。
“但是,兵家有言,刚不能久,柔不能守。
以一家之力,抗衡一个国家的海军,决不能长久。
那些海权国可以失败无数次,可郑家只要一次,就再无翻身之可能。”
郑家现在确实垄断了南中国海的三条主要贸易路线,他能两次击败荷兰舰队,大抵上也是占了地利的优势。
荷兰人在东印度的基地巴达维亚,也就是现在的雅加达,距离遥远导致舰队调度困难。
可如今荷兰人经历两次失败,已然在东番岛南部建立永久据点,据说目前已经在大力营造防御设施。
包括两座防御力很强的棱堡,荷兰人将其中一座命名为‘热兰遮’,如今已经快要竣工。
郑芝龙也曾派兵阻挠,但最终失败。
诚如张世康所言,郑芝龙只要失败一次,荷兰人绝对不会给郑家东山再起的机会。
即使不是荷兰人,未来也可能是大不列颠人、法兰西人。
一旦郑家落败,大明将丢失全部的海洋权力。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将大明的海防寄托于一家之力,实在离谱。
即便没有荷兰人这等外部压力,大明早晚也会与郑家有个了断,或是切割,或是吞并。
总之,只要张世康在,绝不允许这种听调不听宣的家伙存在。
“诸位现在不必担心这些,如今我大明四处征兵,厉兵秣马,总有一日荡平不臣。
不过世叔刚才之言倒是提醒我,或许可以联络这郑芝龙,购买一批米粮来。”
北方连年遭灾,湖广等地也因为杨嗣昌的肆意征粮,闹得民不聊生。
四川本是大明的主要产粮区,如今被李自成和张献忠等数股流寇占据。
这就导致大明目前很缺粮,朝廷虽然因为查抄晋商得来一大笔银子,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
北方诸边镇的米价已经飙升到四两银子一石,是正常年月的四倍。
即便是南方,米家也在逐年攀升,如今也达到了三两四五钱银子的高点。
京营在扩军、天雄军也在扩军,在未来白杆兵也要扩军。
户部在大量招募税吏,锦衣卫在大量招募缇骑,东缉事厂在大量招募番子。
这都需要海量的银子和粮食,张世康当然可以通过漕运购买南方的米粮。
可在粮食本就欠缺的情况下,朝廷大批量购买,势必会导致粮价激增。
到那时老百姓必然会怨声载道,从某种意义来讲,这才是真正的与民争利。
之前张世康一直在为此忧虑,刚才刘文柄的话反倒令张世康有了主意。
既然郑芝龙掌握着好几条贸易线,想来通过贸易从海外买些粮食不是难事。
张世康打定主意,容后便以兵马大元帅的名义给那郑芝龙写封信。
郑芝龙毕竟已经向朝廷投诚,虽然只是表面上,但名义上张世康也算是郑家的顶头上司。
念及此,张世康与勋戚们又聊了会儿未来的构想,足将众勋戚搞的踌躇满志,恨不得立即就奔向海洋,攫取那泼天的富贵。
众勋戚带着激动的心情离开英国公府,张世康唯独将新乐侯兄弟俩留下。
他知道兄弟二人除了刘文柄有爵位在身外,几乎是个白身,张世康也没拐弯抹角,询问二人道:
“不知两位有没有为国效力的心思?”
张世康对这两兄弟还是挺欣赏的,身为崇祯老哥的亲表弟,顶级外戚,忠诚度绝对是没问题的。
毕竟大明若亡了,继任者绝不会放过这两人。
而从这两人的言谈举止来看,这两人似乎也都有报国之心,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张世康这话一出口,兄弟俩都变的有些激动,大哥刘文柄还好点,刘文耀激动的一拍桌子起身道:
“某早有此意,奈何不得机遇,张家兄弟若能给咱机会,某愿效死命!”
说着,刘文耀便拱手向张世康行礼。
刘文耀也站起身来道:
“只要能为陛下分忧,我兄弟俩愿为国朝效力!”
说罢,还不忘扭头小声斥责自己这口无遮拦的兄弟道:
“二弟当注意言辞,在公言公,怎能再以世家交情论辈。”
“可张家兄弟本就……嘿嘿,大哥说的有理,是某粗鄙了。”
被刘文柄狠狠瞪了一眼后,刘文耀立即就转变了态度。
“大帅,只要能让某为皇表哥分担些忧虑,就是让咱叫义父都成啊!”刘文耀由衷的感叹道。
刘文柄闻言脸都黑了,张世康也一脸无语。
心道你这老小子若认我作义父,那按辈分,崇祯老哥岂不是也要差我一辈儿,荒唐,这都乱辈儿了。
“锦衣卫时下正在招兵买马,也空缺了不少官职,不知二位可有意?”
两兄弟当即都表示愿意,回答的很是干脆。
“此差事关重大,虽上可为陛下分忧,下可为朝廷正本清源,只是或许有损二位清誉。
二位不必如此着急,不妨再考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