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封爵,世袭罔替!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尤其是虎大威和杨国柱等总兵官们。
若说苦战、血战,他们每个人都经历过很多次,与流寇也好,与建虏也罢,边军向来都是绝对的主力。
可即便如此,他们中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任何一个人因功封爵,即便贾庄一战张世康确实打的很漂亮,但空气中仍旧弥漫着葡萄酸。
与之相比,孙维藩和一众京营将领们就兴奋多了,张世康乃是京营一把手,得到如此荣誉,他们也与有荣焉。
孙维藩甚至咧着嘴偷笑,他是真高兴,因为只要张世康一直受天子重用,他就不会缺仗打,他现在看张世康的眼神都是小心心。
这大侄子,简直不要太可爱。
卢象升倒是脸上很平静,只是心里却波涛汹涌,一战封伯当然算是很大的赏赐,但张世康带领京营将士击溃建虏,甚至活捉了建虏的亲王,也的确算是大功一件。
此战不仅可以激励大明全体将士的士气,让所有人明白,只要你足够强大,汉人也是可以击溃建虏的。
世袭罔替的伯爵固然让人羡慕和吃惊,但更令卢象升吃惊的是,这世袭罔替的伯爵,竟然以冠军为名。
要知道由此上诉到建元元年,将近两千年的时间里,只有一个人的爵位以冠军为名,他就是霍去病。
当今天子竟然将张世康比作霍去病,这才是卢象升震惊的真实原因。
这道诏书以诏曰为名,自然是要昭告天下,天子这是告诉天下人,张世康就是他的霍去病,这究竟需要多大的赏识和信任?
然而一些事情的始作俑者、京营提督张世康却对此十分不满,他裂了咧嘴带着抱怨的口吻道:
“陛下真是的,净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还不如送来几千套重甲来得实在。”
众所周知,大明的爵位都没有封地,就是连工资也都好些年不发了,其实就跟个名誉称号差不太多。
至于那轻车都尉,属于大明武勋十二级的第六阶,从三品,不论武勋还是文勋,都只是个名号,薪俸之前也是有的,当然,现在没有。
可张世康缺的是银子和名号吗?他老爹就是世袭罔替的国公。
这一战京营伤亡近万,其中的一大原因就是建虏精锐多重甲。
重甲步兵仗着自己的龟壳可以失误很多次,但他的将士们一次失误都不能有。
在火器不能成为绝对的战争主力之前,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兵仍旧是这个世界的战场王者。
可张世康心里头明白,宫里那老哥如果有,自然不会不舍得给他,实在是穷的都要当裤衩子了。
但张世康的话仍旧让虎大威、杨国柱两个总兵侧目,什么话?这个张提督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天使还在跟前,他如何敢腹诽当今天子?
如此大的恩赏不仅不谢恩,甚至还发牢骚,嫌命太长了吗?
倒是孙维藩等京营将领早已见怪不怪,他们的提督大人倘若是个正常人,那能有如今的战绩吗?
估摸着京城都出不去,现在也还是在京城的城墙上吃灰呢!
王承恩也早就习惯了,他不仅没有生气,脸上还露着笑容道:
“张大人呐,皇爷自打收到你的奏报,高兴的很晚都睡不着,大半夜的还去了趟太庙告慰先祖。”
王承恩说话声音小,很明显并不想让其他人听到,但虎大威和杨国柱对视一眼,都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张世康说了那样的话,京营的人不吃惊,卢总督也没有任何表示。
就连宫里头的这位听说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甚至也没生气,不仅不生气还很高兴,仿佛没听到张世康的诽谤一般。
他们都没聋,难不成是我聋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何足挂齿。”张世康随口敷衍了两句,从王承恩的手里接过圣旨后,又悄没声的小声道:
“高起潜的事儿,陛下没生气吧?”
高起潜毕竟是崇祯皇帝派出去的监军,被他给一刀砍了,虽然那厮死有余辜,但毕竟有伤天子颜面,他也有点担心那老哥不乐意。
王承恩闻言,冲着京城的方向拱手道:
“皇爷原话,早知道这小子要尚方剑没憋好屁,一个中官而已,杀便杀了,无事。”
“卧槽!陛下大气!给陛下点赞!”张世康闻言没口气的夸赞,还竖起了大拇指来。
“这高起潜不仅差点害了卢大人,还贪污受贿,光是妾都纳了七八个。
王公公,本公……本提督就纳了闷了,你们又没二弟,如何行房事?
倘若不能行房事,纳那么多妾不是更难受吗?
老实说,王公公有没有纳妾,咱老关系了,说一说嘛。”
张世康说罢还用胳膊肘杵了杵王承恩,八卦是人的天性,他知道很久之前阉人都是不只割大炮不割炮弹的。
他有点好奇,留着炮弹,发射应该是没问题的,究竟还能不能雄起,就未可知了。
可王承恩听了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倒是知道张世康本就是这个性子,但这小子的问题实在是……
“张大人,还有圣旨要宣,且容后再说吧。”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