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本就吃了败仗,尤其是孔有德部,这厮之前本就是因为部下哗变才投降了大清,军队纪律本就不咋地,被京营兵又是喊打喊杀,又是威胁恐吓,一下子变成了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大清的军营内乱作一团,重骑兵又被阻拦在外头,只有一部分建奴步兵在做零星的抵抗,在齐大柱等人的疯狂攻击下,建奴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终于再次败退。
齐大柱等人狂喜,立即将这个消息告知张世康,建奴退的很急,军营里的粮草辎重全都没来得及带走。
更重要的是,齐大柱进了军营后立即带人冲向马厩,杀退了正在马厩抢马跑路的满洲汉军,截获鞑子战马无算,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要知道一直以来,从来都是建虏鞑子攻破朝廷军营,缴获朝廷的火炮、粮草辎重,反其道而行之还是头一次。
可卢象升听了这个消息却皱起了眉头。
“事有蹊跷啊!”
他本就是想尽可能的扩大战果,即使最终被打退也是在预料之内。
毕竟鞑子如果那么好打,朝廷在关外何至于接连的丢失土地。
可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鞑子竟然跑了,而且还是丢下所有的粮草辎重。
张世康听了这个消息自然也很高兴,尤其是听到截获了不少战马时,未来的世界属于火器,但现在的世界仍旧属于战马。
鞑子军队的战马数量与军队数量几乎达到了一比一,就是鞑子的步军转进时都有战马骑,相比于此京营的三千马军实在是不够看。
尤其是见识了鞑子的重骑兵之后,张世康就更加想扩充京营的马军了。
至于鞑子的突然败退,张世康倒是没想太多,他记得有个叫曹刿的家伙说过,敌人撤退时如果井然有序,可能就是在诱敌。
但倘若撤退的非常慌乱,自然可能是真的慌乱,人数一多这是非常不好伪装的,更何况连粮草军械乃至最重要的战马都不要了。
虽然仍旧有一丝诱敌的可能,但张世康并不觉得京营对于鞑子有那么重要,竟然能让他们下那么大血本来诱敌。
念及此,张世康便道:
“管他呢!他们退咱们就追,能追多远是多远,权当是一报朝廷之前所受之辱了。”
卢象升略作沉吟,最终也没有反对,毕竟于他本就是客人,而且张世康还救了他的性命,虽然也只是暂时救下了他,但恩情总是在的。
建奴的步军撤退之后,不远处的建奴重骑兵也没有恋战,而是也奔着建奴的溃兵而去。
在得了张世康继续追击的命令之后,京营的一万多步军当即追了出去,他们或许追不上骑兵,但却能追的上没有战马的步军。
孔有德部的溃兵自不必说,已经被接二连三的败仗彻底打没了士气,如同乱窜的羔羊一般好杀。
也有不少鞑子步军,由于战马被齐大柱截获,也只能跟随者大部队跑路,他们平时或许悍勇,但此时却都气喘吁吁。
京营兵操练时每日至少都要跑上二三十里,最擅长的就是长途奔袭,竟因此杀了不少没气力的鞑子步军。
京营马军营参将魏双勇当然也在追击的队列里,当然,他的主要任务仍旧是提防建奴的重骑兵。
重骑兵实在是太难对付了,钢板一样的盔甲几乎刀枪不入,他与这支重骑兵对峙良久,虽然已经尽可能的不与对方接触,但仍旧折损了一百多部下。
“魏参将,你瞅那儿怎么还有辆马车咧?鞑子不是号称马背上的民族吗?怎的还有坐马车的?”
京营马军游击孙大胜指着远处的鞑子道。
孙大胜虽然是第一次参与战斗,但他的表现却是有目共睹,光是鞑子就杀了五六个,甚至还杀了一个鞑子重骑兵。
“我哪里晓得,许是哪里抢来的女子也说不定。”魏双勇想了想道。
建奴在关内四处劫掠,除了财物粮草,自然也劫掠人口,男的当作奴隶驱使,女的除了作奴隶外,还被当作泄欲工具。
当然也有一部分女奴因为有姿色,而被一些鞑子将领留在身边,只是最终她们的结局都一样,被玩腻了后随便丢弃,或者杀死。
“卑职还没婆娘呢!我得去看看。”孙大胜闻言眼睛转了转道。
他觉得挺蹊跷的,鞑子走这么急,连粮草辎重都没来得及带走,不应该这时候还想着女子。
但他的话还是引起了周围袍泽们的哄笑,不过孙大胜脸皮多厚,压根没当回事。
“去看看也好,但不得离本部太远,你小子莫浪。”魏双勇笑着答应了孙大胜的请求。
“放心吧!”孙大胜说罢,带着自己的千把部下冲着那马车就冲了过去。
马车毕竟跑不快,片刻之后孙大胜就追到了距离马车几百米的地方,他望着那马车也皱起了眉头。
马车倒是挺普通的厢式马车,但周围却足足有三四百护卫,而且看装束应该是鞑子精锐步军。
“张三,你且去通知魏大人,这马车里可能是建奴的重要人物,本游击要去瞧瞧,教魏大人知晓。”
那叫张三的虽然脸上有点不舍得,但还是奔着魏双勇而去,孙大胜瞅了一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