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孙维藩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眼睛瞪得老大,上前几步接过张世康手里的圣旨查看。
文邦国、牛纲两位副将也对这个消息吃惊不已。
“如今建奴在猛攻蓟州,陛下命我等入卫京城。”张世康道。
“太好了!”孙维藩直到看到圣旨上的戳儿,才终于彻底相信,不由得脸上露出喜色情不自禁的道。
“嗯?”张世康皱着眉头看向孙维藩。
他大抵上知道孙维藩是求战心切,但建奴寇边又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再想,那也不能说出来呀?
文邦国两人也都向着孙维藩行注目礼,孙维藩立即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好赖都是自己人,他也只是打了个哈哈搪塞过去。
“擂鼓集合吧。”张世康对牛纲道。
“我亲自去。”孙维藩说着就虎虎生风的奔着那战鼓而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别说孙维藩激动,牛纲和文邦国也兴奋的很。
片刻后,校场上响起阵阵战鼓声,不少士兵听到声音后都皱起了眉头。
校场上有两个不同兽皮制成的大鼓,根据声音的不同,一个用于操练集结是为练鼓,一个用于战事集结是为战鼓。
这么长时间以来,用的都是练鼓,而今天鼓声隆隆,与往常很是不同。
而且他们都看到是孙维藩在亲自擂鼓,一种异样的气氛开始在士兵中蔓延,但他们脚步却未曾停下。
军令如山,经过半年时间严苛的操练,两万多人集合的效率比之刚开始不知道快了多少。
一刻钟后,两万四千将士已然集合完毕,他们穿着整洁面容肃穆,身上的战刀映着朝阳闪着寒光。
马军营三千骑兵无疑是全场最靓的崽,如今他们再不复往日的落魄模样,不仅战刀军服换了新的,就连胯下马匹也都是最优良的蒙古战马。
战马不时的打着响鼻,为寂静的校场上平添了几分肃穆。
游击将军孙大胜骑在战马上立在排头,他的模样虽然仍显青涩,但半年的严苛训练已经让他脱胎换骨,他的皮肤被晒的黝黑,但表情却变的坚毅。
此时他的眼睛盯着张世康,或者说是盯着张世康手里的圣旨。
敲的是战鼓,大哥手里还拿着圣旨,让孙大胜心里难免有着几分激动,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火器营四千多火铳兵,背上清一色的背着鲁密铳,腰间配着腰刀,半年多的频繁操练,他们如今的集体换弹效率已经稳定在了三十五个数,也就是三十五秒。
比之大明其他火器部队的记录快了足足二十多秒,可别小看这二十秒,个人的突破或许容易,整体效率的提升却极为艰难和缓慢。
为此,张世康足足用了半年时间,而且是每日都操练,才勉强达到这个成果。
在火器营的旁边,有个三百人的小方队,那是张世康的三百亲卫队,徐文远以把总之职暂代亲卫队长。
徐文远受其老爹的家传影响,先前就喜欢养美少年,加之他本人也长的清秀,一开始在军营里没少被张世康奚落。
在西山大营里晒了整整一个夏天,清秀这个词已经彻底放弃了徐文远,此时的他与孙大胜一样黝黑,再加上每天繁重的力量训练,如今已经成长为强壮的肌肉男。
若说次子团里唯一没什么改变的,当属新城候家的老四王敬铎了。
这厮生的本来就黝黑,进军营前整日吃喝玩乐都没吃胖,在军营呆了半年更加瘦削了,但也更干练更能跑了。
今年七月下旬的时候,为了丰富将士们枯燥的生活,张世康在军营里举办了一次被他称作运动会的活动。
王敬铎不仅拿到了那次活动长跑的单人冠军,还带领着部下拿到了以一哨一百人为单位的团体冠军。
如今的王敬铎不仅能跑,还能打,他力气虽然不是最大的,体格也不是最健壮的,但那些力气大并且健壮的都很不愿跟王敬铎对他。
因为王敬铎压根不按常理出牌,手指戳眼睛,撩阴腿都是专攻下三路的小招式,而且动作极快,主打一个稳准狠。
但其实王敬铎在军营里的人缘贼好,平时相处也从不仗势欺人,只有到了比试的时候才表露自己的另一面。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大明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或许是有事发生,正目光炯炯的盯着台上的张世康和孙维藩。
张世康站在校阅台上,看着台下两万多的将士,想起半年前这群人的落魄模样,那时的他们衣着破烂营养不良,麻木、迷惘、任人欺负。
而现在这些人都已经脱胎换骨,若是在后世,张世康根本想不到半年时间他可以改变这么多人,到现在他偶尔都会感觉恍惚。
张世康举起手里的圣旨,让在场的人都可以看到。
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明黄色的圣旨上。
“紧急军情,建奴寇边,要打仗了。”张世康望着台下的将士,面容严肃却又言简意赅的道。
毕竟是头一回战前演讲,张世康刚才还在研究着措词,他甚至想起后世那些个着名的演讲,包括至暗时刻里的丘吉尔演说,他想起很多,想通过演讲来激发将士们的斗志。
可当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