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卫,你不是被你爹罚跪吗,怎的也跑出来了。”徐文远询问道。
来人正是诚意伯家的老三刘家卫。
在众人眼里,诚意伯刘孔昭就是个老顽固,每天都要敦促刘家卫去国子监读书。
刘家卫被罚跪,就是因为昨日逃课跟他们一块出来看斗鸡。
在场的其他人,虽然也都是国子监的在读,只不过识了字后,他们的爹早就不管了。
勋贵考什么科举,考上了也当不了官。
“哈,文远,这么重要的事,你们竟不叫我。
幸亏我着下人去你府上问,才得知你们来了这儿。”
刘家卫今年只有十四岁,是在场所有人里年纪最小的,他个子不高又瘦,乍一看就跟营养不良似的。
他说话气喘吁吁的,貌似是跑过来的。
“至于罚跪,小弟我寻了个跟我体型差不多的下人,让他穿着我的衣服,嗯,嘿嘿,”
“你就不怕你爹发现?”王敬铎皱了皱眉,他们可是见识过诚意伯的厉害的,并且不想再见识。
“那有啥,他爹又不会打他。”
孙大胜撇了撇嘴接着道。
“不过还不如打一顿,你爹……太可怕了。”
“嘿嘿,大哥,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小弟可是在楼下就听到了欢呼声。
定是有什么好事,大哥不讲义气,竟忘了小弟我。”
刘家卫虽然年纪最小,但却是众人里最有礼貌的,当然,这也是家教的缘故。
徐文远三言两语就将他们要干的大事说给刘家卫听。
刘家卫沉吟片刻想了想,眨了眨眼睛道:
“这么重要的大事必须算小弟一个,我爹虽然顽固,但却是识大体的。
小弟知道家里有多少余财,代我爹认捐八万六千两。”
有零有整的,看来刘家卫确实自己他爹的家底。
徐文远大概听出了刘家卫是想直接跟他爹商量,赶紧打预防针道:
“不成,这事儿需保密,断不可报给你爹知晓。”
刘家卫嘿嘿一笑表示知晓。
刘家卫虽然瘦弱,经常还要去国子监读书,而不能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
但一点也不被众人排挤,他聪明乖巧,一直很合时宜的与众人保持着不错的友谊。
大事已定,接下来就是喝酒侃大山环节,喝酒本来是孙大胜最喜欢的爱好,众人都很高兴,唯独孙大胜似乎不开心。
他不与其他人交谈,直接端起酒壶来,磨磨蹭蹭的走到张世康身前。
“大哥,我家……”
刚才那群兄弟,动辄十万两、二十万两的认捐,就连刘家卫都能认捐八万多两。
孙大胜却一直不敢开口,他为难的脸都红了,但却说不出口,因为他家是真的没钱。
“为兄明白,尽力则可,有为兄在,陛下定然不会怪罪的。”张世康拍了拍孙大胜的肩膀,以示安慰。
在京城的诸多勋贵里,怀宁侯孙维藩家是最穷的,即使顶着个侯爵的爵位,混的还不如次一级的伯爵。
人穷自然便被其他勋贵看低,背后说孙维藩蛮横莽撞,不谙世故,不事生产,只知习武。
不过却少有敢在孙维藩面前表露的,因为人家是真的很能打。
有张世康的安慰和保票,孙大胜才算是恢复了一些,发誓这次回去不管怎么样,都得尽力搜刮,以帮助大哥办成大事。
酒过三巡,一楼大厅用来斗鸡的场子也开了,酒楼顿时变得热闹非凡。
王敬铎出去放水,回来时神秘兮兮,走到徐文远身旁嘀咕了几句。
徐文远腾的一下站起来。
“大哥,朱正良那厮,此时正在楼下赌鸡。”
说着就将胸前挂着胳膊的纱布摘下来丢到了一边。
孙大胜更是已经拎起了一张椅子来,众人都看向张世康。
“那还等啥?干他去!”
气氛烘到这个地步,张世康直接发号施令。
他是对打架斗殴不感兴趣了,但他的兄弟们感。
说着小二十个大小伙子,嗷嗷叫着从包间蜂拥而出,有的拎着凳子,有的一脚踹断了桌子腿儿,更有人直接夺过店小二手里的擀面杖。
这么大的阵仗,店里的其他客人都懵了,掌柜的正在扒拉算盘,一瞅是从那个包间里跑出来的,魂儿都飞了。
京城的纨绔们也是有派系的,诸如徐文远他们,志趣相投,虽然也不干啥好事,但心里头至少有个度。
以朱正良为首的另一派却不止如此,欺男霸女,逼良为娼,甚至还失手杀过一个卖炭的老翁。
不过这些事都被他爹成国公朱纯臣给压下去了。
两派因为理念不合,几乎是从小打到大,又都是京城几家酒楼的常客,几乎每次见面都干架。
上次徐文远三人也是因为人少,才吃了大亏,这次正好反过来。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众人又都喝了酒,徐文远和孙大胜跑在最前头,眼睛都红了。
朱正良当然也注意到楼上的动静,一看到是徐文远拔腿就跑,没有丝毫的犹豫。
随他一起的几个小弟反应慢了半拍,最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