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峰口自秦汉时这里就是交通要冲,及乌梁海进贡之路。
大明两处通往蒙古东部的关口,一是古北口,一是喜峰口,大道为关,小道为口,虽然没有嘉峪关或山海关那么大,向来都是历史兵家必争之地。
喜峰口同时也是通往东北的要道,朱厚照出于对未来历史走向的担忧,一直望北而发愁。
喜峰口之名来自一个关于喜逢的传说,传说有一参军之人久而不归,其父亲求之,恰相遇于此山下,喜极而死,遂葬于是,俗称喜逢口。
“都死在这里的?”朱厚照听马永指着那边山,绘声绘影讲述这个传说,不由有点瞠目结舌。
“是的,那边还真有两座墓。”马永回答道。
“自古以来,只有悲伤的故事才能让人记住。”夏抒在那旁边煽情说了一句。
“两个男人,有什么可喜逢的,还不如叫断背山。”朱厚照想起一典故。
夏抒白了他一眼,“那是父子!胡想些什么,思想不纯洁。”
朱厚照嘿嘿笑了一下,说道,“那改成望子山也行啊,都死了,还有什么喜的。”
“要是不死,不就成不了传说么?传说那有什么好的,那个望夫石,不也这样子的。”夏抒反驳道。
朱厚照还想说什么,但听到这个感觉有点?气,只好停下这个话题。
对于皇帝这种口花花,马永视而不见,王守仁却没听他们说话,心里只是不断在想,怎么才能有办法阻止皇帝对外发动战争。
泰宁大帐中,失林孛罗正在叮嘱着儿子把班,“此次前往南人会面,切记不能乱说话。”
“阿布,为什么我们要受此屈辱呢,南人懦弱,大不了打就是。”把班不赞同父亲与南人此次见面。
失林孛罗摇了摇头,耐心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今天我不来,估计明天南人大军已经到达宽城。”
“平时都不敢出来,我就不信南人有这胆量!”把班回道。
“要是我被杀了,你会不会追杀敌人为我报仇。”失林孛罗问道。
“就是敌人跑到草原的尽头,我也一定会追杀到底。”把班站了起来。
失林孛罗拍拍把班的肩膀,听着帐外有骚动之声,知道明军已经传来晋见之令,说道,“花当因刺杀南人皇帝而死。”
听到此言,把班往后退了一步,又复站定,说道,“可惜没成功啊。”
失林孛罗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挂上弯刀,踢了一下正在发呆的儿子,“走吧,风雨再猛,也折不断雄鹰的翅膀!”
这不是失林孛罗第一次来到喜峰口,蓟镇对三卫最初且最重要的抚赏关口一直都在这里,虽然这些年这条道一直被花当把持住,但泰宁部每年都至少来一次。
有时候要是草原上受灾了,三卫也会趁机到这里讨取抚赏。
只要带些人马,在喜峰口外驻营游荡几天,峰口这边就得给吃,给喝,每次还能带走不少东西。
失林孛罗一行数十人,骑马来到喜峰口入口处,与前来核验的官员碰面。
来的是老熟人喜峰口参将鲁万通,之前已经见面多次,有时两人也合作一下,共享抚赏。
失林孛罗差点没认出他来,原来黑乎乎盔甲擦得都能当镜子,胡子明显找人修过,不像以前乱草一般。
他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在马上手上一拱,高声说道,“泰宁卫右都督失林孛罗前来参会。”
“下马!”鲁万通大喝一声。
失林孛罗一愣,马上按住想要说话的把班,直接下马。
“右都督,请跟属下来。”鲁成通一脸严肃,目不斜视,在前面引领失林孛罗的人马。
看到此情形,失林孛罗眉头紧皱,看来这次来的官员级别不低,难道是王琼?
失林孛罗越走越心寒,两边站立的士兵,挺胸抬头,兵器精良程度前所未见,盔甲上面或多或少的刀痕,证明这些人经过血的洗礼。
士兵身材跟自家比,并不算高大,但剽悍之色从脸上横溢出来,眼神坚毅果敢,站在那里,杀气阵阵,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大明几时有这么一支军队的?
失林孛罗望着自己的亲兵,感觉自己带来的人,叫这些大明的士兵一比,穿得就像叫花子一样,就是以前那种不怕天不怕地的杀痞子气也被人压住,走路都有点虚。
快到正关城的时候,失林孛罗队伍中一匹马突然惊叫起来,队伍的人连忙去安抚惊马,慌忙一阵才停了下来。
输人不输阵,失林孛罗看着自己队伍还没进峰,就被人家给压住气势了,只能对马痛下杀手,让自己人转移一下注意力。
自己又不是败兵之将,怎么才走过这么短短一段路,就觉得被压抑得厉害。
站在峰口的马永,看到失林孛罗一行走过来,眼光看到那匹后腿有点不自然的马,心里暗暗一笑。
之前三卫进贡时,来到峰口都要击鼓三通,升听放炮,军乐齐鸣,以宣示大明兵威。
但这些蒙古人从来都不在乎,从来都是大摇大摆,毫不在乎,怎么今天皇帝只吩咐把军中这些杀才,全都列队站直在道上,就把蒙人全都吓成软脚虾了?
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