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弘治十四年,达延汗为征讨满都资阿固勒呼移帐于鄂尔多斯,大明以为他是要入侵,便分兵五路进军鄂尔多斯,引发战争。
此次战役后,大明便关闭了与蒙古的互市,也引申出后面应州之战。
蒙古游牧经济的单一性,即以游动的畜牧业为主,无法满足生活所需,决定了他与中原地区进行物资交换的重要性。
而且其脆弱的经济形态,一旦灾年,就是全范围发生灾害,不像中原地区,大多只是局部的灾难,可以由中央政府统筹救灾。
这时候,大明又不跟他们贸易,生死攸关之时,只好上马南下掠夺。
而中原的这些不出门的士大夫,却认为贸易会给草原提供战争物资,扣着手里那点东西,以此来要挟游牧民族。
殊不知反而被蒙古贵族所利用,以不互市为由激起民族矛盾。
最后的结果是战争不断。
与北元贸易之事,朱厚照看完资料后,已经不准备从朝堂上寻求任何支持,而且也没有必要像海盗一样偷偷摸摸。
谁要是叽叽歪歪,直接丢到草原前线去。
思来想去,唯一适合去做这件事的人,只有江彬。
“大将军,真的是要与北元互市?”江彬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朱厚照回答道。
江彬曾随军与鞑靼作战,后面又跟朱厚照参加应州之战,对蒙古了解甚多。
蒙古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求与中原贸易的机会。
“大将军,可是要开启朝贡。”江彬问道。
朝贡就是外国人到大明访问,向大明皇帝贡献礼物,大明皇帝大加赏赐,以示皇朝之风采。
大明皇帝和文官,看到有外番来贡,都认为自己厉害了,达到了天下归仁,四夷来朝的目的。
实际上外番进贡,大多数都是为了跟大明贸易,为了自家经济,只能在政治上做妥协。
北元更是这个思想,只要你跟我贸易,你说什么都可以,封官全都接受,给名头也行,都是些没用的嘴上功夫,给你当儿子都没问题,给东西就行,又不是天天见。
正统四年脱欢死去,也先袭位,成为蒙古的实际统治者。
他拥有的全部头衔是“瓦剌都总兵、答剌罕、太师、淮王、大头目、中书右丞相”
这么多的头衔来者不拒,目的只不过要个名义,能与大明开展朝贡贸易。
大明这些在儒家思想下教育出来的文官,看着是人家朝贡,以为自己以礼服人,感化天下,还自我扬扬得意,大加赏赐。
“都是一帮蠢货,只会死读书!”朱厚照一想到这,不由脱口而出。
江彬吓了一跳,觉得自己也没有说错话,一脸疑惑看着皇帝。
“不需要朝贡,也不接受朝贡,而是开启互市!”朱厚照说道。
“将军的意思,是跟那些鞑靼人互市么?”江彬还不明白皇帝的意图。
“对,记住,不仅是跟蒙古贵族做生意,更重要的是跟牧民做生意。”朱厚照看江彬都问了三次这个问题,知道他一时转变不过来。
“在四镇外面,设立市场,除了武器,其它的都可交易!”朱厚照说道。
“大将军,这样子不是给敌人提供物资么?”江彬问道。
“妇儒之见!”朱厚照叱喝道,“蒙古是因为物资短缺,才抢边关,你只要维持好四个市场,大家有交易的渠道,谁愿意提着脑袋去抢东西。”
“属下明白。”江彬稍微理解了皇帝的意图。
“具体的计划,王承风会给你,但朕要必须叮嘱你几句。”朱厚照盯紧着江彬。
“计划上要求之事,必须不折不扣地实施,如市场必须开放,对待蒙人与明人为一样。”
“不许强买强卖,还有按照交易份额,抽取商税,给予税收凭证。”
江彬坐到旁边去,拿起纸笔在案几上记录皇帝所说。
“市场中心必须建立寺庙,朕会派主持过去。”
“还有在市场周边设立定居点,接纳愿意定居的牧民。”
朱厚照看到江彬疑惑的脸色,越来越重,知道他一时消化不了这么多。
“你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保证市场的安全和公平,你要是在里面敢拿一点,朕马上砍了你!”朱厚照狠狠说道。
“属下知道,一定不负大将军所托。”江彬虽不明白,但知道皇帝所图不小。
“此事关系到大明国运!”朱厚照说道,“办不好,提头来见!”
“请大将军放心!”江彬起身拱手说道。
“朝堂之上,你无须担心,安心做好你的事。”朱厚照说道。
“是,属下会控制好边镇,少给将军添麻烦。”江彬知道不跟文官通气,直接开互市,那些酸孺肯定话多。
“锦衣卫这边,你先别管,经营好蒙古情报系统,这是你老本行,朕不用多说。”朱厚照道。
听到皇帝这么说,江彬有点失望,以为会官复锦衣卫提督。
“还有要注意,草原上有不寻常的事情,需马上急报!”朱厚照也担心蒙古那边,说不定也有人穿越。
这些人,如果熟知历史进程的话,提前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