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朱烨还是迟迟代入不了皇帝这个角色,更不说要当昏君,这可比当明君难得不是一点半点的,要玩得开,又能不干活,还别被人宰了,没有两把刷子做不到。
朱烨不得不考虑一下,他的目标定得是不是太高了。
现在时时刻刻有人在他身边,吃饭、睡觉,连上厕所都有人管,时刻盯着他工作,隐私真的是谈不上,连偷懒都没有时间。
底下的一堆文官,动不动就撞柱子,以挨板子为己任,不干正活,随时准备挑他的刺,以求史上留名。
还有要他命的人,还深藏在水底,只要一日不除,如何能睡得安心。
不要想了,遇神杀神,佛挡杀佛,魔来斩魔,谁也不能让我放弃当昏君的梦想。
“万岁爷,奴婢已经从兴王府召回薛己,估计旬日可到京城。”
朱烨刚拿起一本奏礼,还没细看,张永与江彬联手同时到来。
薛己,字新甫,号立斋,现南京太医院判,三年前被朱厚照派驻湖广安陆州入兴王府,是这个时代的名医。
兴王府,不就是朱厚熜他家么?要是他知道自己穿越,抢了他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知道会不会哭鼻子。
“旬日才到,京城名医呢?”
“都在太医院,奴婢已经下令给漕运司,让他们帮忙。”张永小心解释道。
“大将军,属下也找到一名医,叫李言闻,不过他在蕲州城,现已经派锦衣卫去接,估计一个月才到。”江淋赶紧把信息报上。
这时间,朱烨有点头疼,等到这两位到来,黄花菜都凉了,真怀念后世的交通,也就半天的时间。
今天身体有好转,但咳嗽依然不断,肺部时不时疼得厉害,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再干几天,也得追随朱厚照而去。
“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朱烨更关心朱厚照被害的事情。
“回万岁爷,奴婢细查,张忠与响马张茂有勾结,得知此消息后,奴婢令河间参将袁彪抓捕,早上得报,张茂全员共三百二十五人,暴死于山寨。”
张茂,以前陪朱厚照踢过蹋鞠,技术还不错,球风强硬,把太监队伍耍得集体上青楼,连一次射门都没有。
真是可惜,要是狠心下刀,进入朱厚照队伍,最多挨点骂,荣华富贵随手可得,还至于落草死于非命。
“怎么死的?”朱烨震惊的是死亡数字,一下子死这么多人。
“袁参将回传的消息,水源被下毒了。”
“东厂,锦衣卫都派人去,给朕查个水落石出。”朱烨心中感觉很不舒服,几百人就这么死了。
“太医院那帮庸医呢?”
“回大将军,卢志自杀身亡,家中老小在一个月前,已经不知所踪。”江彬低头说道。
“这!”朱烨抄起桌上的玉镇纸,直接朝江彬扔去。
江彬不敢躲开,硬着头承受这一击,那玉镇纸打中他的头部,摔在地上,一块上好的玉碎成几块。
额头上鲜血淋淋,帽子歪到一旁,江彬低头跪下,不敢说话。
“提督东厂兼锦衣卫指挥使,哼,好啊,提到女人被窝里去了。”朱烨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站了起来,走到江彬面前,又狠狠踢了他一脚。
“朕都给人害死了,要你们这帮废物何用!”
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怒火,直上心头,朱烨用力踢了几下江彬,还不解气,直接把站在一旁依拉勒的弯刀抽了出来,指向江彬。
看到皇帝动刀,所有人大惊失色,全都跪下,口呼,“皇上息怒。”
让朱烨提刀杀人,还真没有那个胆量,他手持弯刀,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胸口疼痛异常,恨恨把刀扔在地上。
手扶着桌子,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时,张永走上前了,轻轻在他后背敲打,又把他扶回座位上。
朱烨喝了口茶水,压住喉咙的瘙痒,心中浮起一念头,要不要趁机把江彬给抄家了,补充一下内库。
但还是压制住了冲动,现在敌我未明,这时候要是把江彬杀了,那不是自断一臂。
“记二十军棍,把事情给朕查明白了。”
江彬已经吓得冷汗直流,以为今天已经不能幸免,没想到皇帝还是放了他一马,但后面的话却让他魂飞魄散。
“提钱宁到豹房!”
钱宁,前锦衣卫指挥使,后被江彬告发与宁王勾结,去年被抄家,现在在诏狱中。
对于钱宁所犯之事,朱烨从朱厚照记忆略知一二,与宁王勾结造反这事是无须有,但收人钱财倒是确有其事。
反正家已经抄完,钱已经进了内库,周围的人死的死,叛变的叛变,朱烨想再次起用钱宁,只剩下一条命的孤臣,是最好的皇家走狗,指谁咬谁。
这屋里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平时人模人样,扒开这层皮,连狗都不如。
“万岁爷三思,钱宁身犯谋逆大罪,何以向天下人交代。”魏彬与江彬关系比较好,魏英就娶了江彬的二女儿,知道钱宁一复出,江彬日子肯定不好过。
朱烨冷冷看了魏彬一眼,“三思!是三死吧!”
“奴婢不敢,请万岁爷恕罪。”魏彬跪下,手狠狠打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