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小时以后,陈蕉桐突然听到山上传来枪声,枪声响了一阵以后,戛然停止。“坏了,胡晓进暴露了吗?也不知道消息有没有送到!”
原来是胡晓进送过消息以后,在回来的路上,被山上鬼子的暗哨发现了。胡晓进只带了把手枪,现在子弹打光了,腿上还中了一枪。
南造云子听到枪声,带着一队鬼子赶了过来。现在鬼子团团把胡晓进围住,胡晓进一看,大势已去,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手榴弹,拉开导火索。
“红妹,我来陪你了!知远,多杀鬼子,替爹娘报仇!”,胡晓进大喊着,朝南造云子扑过去。被南造云子一脚踹开,跌到几个鬼子身上,轰的一声,手榴弹爆炸,和几个鬼子同归于尽。
远在千里之外,重庆国军空军基地的营房里,正在睡觉的胡知远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爹!爹!”,胡知远的惨叫声,惊醒了室友。
“知远,你怎么了?做噩梦了?”,战友王汉勋和林恒都走过来关心的询问。
“我爹可能出事了,突然觉得胸口有点堵的慌!”,胡知远回答,这种来自血脉的心灵感应,也许真的存在于冥冥之中。
“不会的,知远,你爹好好的,怎么会出事,一定是你白天训练累了,没有休息好,做噩梦了!”,王汉勋安慰道。
“但愿吧!爹,你一定要保重啊!等赶走了日本鬼子,我就回来看你!”,胡知远擦擦头上渗出的冷汗,他还不知道,自己走了的这段日子,他那个看起来个文弱的爹,已经加入了忠义救国军。
“老胡!”,陈蕉桐听到里面传来手榴弹的爆炸声,就预感到事情的不妙,趁着旁边放哨的鬼子都关注着山里面的情况时,赶紧拔脚开溜。
南造云子虽然踢开了胡晓进,但是被手榴弹炸出的鲜血,溅了头脸一身。南造云子是个爱惜形象的人,顿时火冒三丈。
她气冲冲的回到渡边的指挥部,“渡边君,刚才发现可疑人员,请尽快组织士兵,对全山进行搜索,防止有漏网之鱼!”
渡边中佐觉得南造云子有点小题大做,但是看到南造云子怒气冲冲的样子,不好驳她的面子,于是命令手下,以10人为一小队,展开搜山行动。
渡边中佐的命令刚刚下达,有哨兵来报,原来是陈蕉桐逃走以后,有哨兵发现了异常,找到了那个被杀的鬼子。
“云子小姐,这么说,敌人已经逃走,还有搜山的必要吗?”,渡边中佐问道。
“渡边君,这两个支那人这么晚来干什么?他们悄无声息的进来,又准备悄无声息的撤退,难道真是来夜游的?我猜想,他们肯定还有人潜伏在山里面,他们是来传递消息的!”,南造云子分析得很精准。
“云子小姐分析的很有道理,传令士兵,一定要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渡边中佐对旁边的传令兵命令道。
“哈衣!”,传令兵领命出去通知。
等陈蕉桐回到别墅的时候,顾伟还在办公室,其他人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但是因为担心明天的任务,所有人都没有入睡。
王秀兰和刘戈青也是睡意全无,他们虽然是过来协助行动的,但是谁都不想这个任务流产。
看到陈蕉桐一个人回来,顾伟问道,“老陈,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消息送出去了吗?”
“站长,消息是胡队长送进去的,但是他暴露了,具体情况怎么样,不清楚啊。
胡队长进去之前跟我说,如果他暴露了,是不会当鬼子俘虏的,最后他会拉响手榴弹与鬼子同归于尽。
如果里面打起来了,最后听到手榴弹的爆炸声,说明他已经出不来了,让我赶紧撤离。
我不敢停留,先回来了。我猜测,胡队长应该已经牺牲。”,陈蕉桐把当时的情况跟顾伟仔细说了一遍。
“老胡!”,顾伟捏紧拳头。在多次的合作中,顾伟和胡晓进之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老胡进去大概多长时间?”,冷静下来,顾伟问道。
“半个小时左右!”,陈蕉桐回答。
“这么长时间,理论上老胡应该已经把消息送到。”,顾伟分析道,李王庙的山只有那么大,半个小时的时间,能绕山半圈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没办法证实,只能等待。”,陈蕉桐无奈回答,晚上已经打草惊蛇,再想上山,已经不太可能。
“等吧,我相信老胡,也相信老胡带的队伍!”,顾伟说道。
听到顾伟办公室的动静,没有入睡的几个人又都集中过来。大家听到老胡牺牲的消息,心情都很低落。王秀兰同时担心起詹宗像和薛尧的安危。
幸运的是,詹宗像和薛尧并未被搜山的鬼子发现,由于鬼子是晚上搜山,视线不好,他们躲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上,逃过一劫。
第二天一上午,8点30分,载着日伪高官的天马号快车,准时从上海北站出发。
车上,田松次郎大佐对坐在座位对面的上海特务机关玉置义广中佐说道:“南造云子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一定要我改变天马号快车的行程。此次从上海到南京,参加“中日关系基本条约”签字典礼,是受陆军大将阿部信行的邀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