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枝进屋后,又示意翠翠将门关上,她将药箱放在一边,对樊琳琅道:“还要麻烦公主宽衣,听闻你的伤在肩膀上,还要劳烦公主给我瞧瞧,看看严不严重。”
樊琳琅闻言,配合的褪去外裳,露出肩膀上的伤。
百枝检查的仔细,伤口确实挺深,但不伤及要害,如今也在慢慢恢复好转。
她回过身从药箱中拿出一盒药膏交给翠翠。
“这是生肌膏,待这伤口结痂,然后结痂掉了后,每日给公主抹两次,本个月后就不会有疤痕的痕迹。”
翠翠欣喜接过,“多谢百枝御医。”
百枝又让樊琳琅坐下,准备给她把脉。
樊琳琅自然的将袖子稍稍拉起放在桌上,她笑意盈盈道:“百枝御医年纪轻轻就能进太医院,而且还是女子之身,想来医术一定不凡,王妃能请你过来,想来你们关系应当不错。”
百枝的手搭在她的脉上,神情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起波澜。
她只淡淡道:“只是互相学习交流罢了,我的医术远比不上太医院里的老御医,只不过我是女子,更适合给娘娘和一些夫人看病罢了。”
至于其他,她没有再多言一句,而是专心给樊琳琅把脉。
樊琳琅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也不再多问,片刻百枝收回了手,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
“公主身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之前受了伤有些气血亏损,回头我写个方子,公主按上面调理一段时间便可。”
樊琳琅笑着起身相送,“那有劳百枝御医了。”
百枝走后,主仆两又重新关起了门,不知道在屋里商量些什么。
另外百枝并未马上离开,而是由人引着路去找顾安然了。
正巧姜泰也在,当她踏进屋内时,顾安然便招呼她先坐下。
此时她正在查算府里这两个月的账务,而岁安蹲在一旁不知哪里拿来的算盘,正玩的开心。
姜泰则在禀报刚刚樊琳琅进府的一言一行。
“公主身边的丫鬟当时没见到王妃倒是埋怨了几句,这位公主倒是什么也没说,还善解人意的说王妃事忙,看着倒是很平易近人。”
顾安然微微颔首,几次跟樊琳琅接触下来,她的感受就是樊琳琅似乎脾气很好,而且明明是公主却很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公主脾气。
当然这都是表面,实际她是怎么样的人,如今她已经在她眼皮底下,时间久了总会露出马脚。
可偏偏是这样的人才要小心提防,因为太会伪装,你根本看不出她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甚至不经意间还会给你来一场软刀子割肉。
姜泰继续说道:“老奴这番试探,到觉得这位公主不足为惧,王妃您可不知道,她竟然还想给老奴塞钱,试图收买我,呸,真是侮辱人,要是换成平日,老奴我定狠狠将那荷包丢她脸上。”
姜泰虽然看着长的粗犷,但平日里脾气很好,像今日这样还是少见,看来樊琳琅刚刚是踩到他的底线了。
顾安然半开玩笑道:“姜叔,人家给你就拿着,反正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清楚,不要辜负了她们的一片心意。”
姜泰一时没搞明白顾安然的意思,歪着脑袋想,还能如此,难道王妃是想让他假意折腰,更好掌握她们的动态?
这么想来好像也不是不行,姜泰一副领悟的模样,又有几分懊恼,自己真是错过好机会。
顾安然见他神情便知他是有些懊恼刚刚没抓住机会,“泰叔也不必多想,她们此举其实不过也是试探,让我们觉得她浅显,并无多少心计。”
顾安然又问百枝,“百枝姐姐你刚刚看出什么端倪?比如能看出她是不是习过武?”
顾安然始终想不明白南宫澜胸口那一刀是如何来的,思来想去唯一可能就是樊琳琅,当时她挨的近。
不过前提是她有些功夫,否则在水中射出飞刀扎入胸口可不是容易做到的事。
百枝摇了摇头,诚实道:“她身体的底子不错,但不能判断是否习武,她肩膀那一刀确实挺深,不过不伤及要害。”
姜泰闻言道:“这不打紧,如今人在这,是否会武早晚给她试出来。”
顾安然沉思片刻吩咐姜泰:“那让暗卫近日辛苦些,派人盯着点她们。”
“是。”姜泰应下后,便打算退了下去。
岁安突然就不玩手里的算盘,他抬眸望向顾安然道:“娘亲,我想和姜爷爷玩。”
“去吧!”顾安然笑着答应,又让青音一同跟着,叮嘱他们看好岁安。
姜泰看到岁安向他张开的手,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他蹲下单手将他抱起,笑着退下了。
顾安然将手中的账本合上,又对百枝道:“百枝姐姐,今日辛苦你跑一趟了。”
百枝笑着起身,“你我之间客气什么。”然后行了一礼便也告辞。
顾安然从座位上起身,对身后的绮罗道:“走吧,我们去见见这位东灵公主,免得说我们王府不懂待客之道,主人家避而不见的。”
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双眸皎皎,边走她还一边叮嘱绮罗,“一会可要拿出主人家的热情来。”
绮罗见她脸上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