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的竹筏刚靠岸,便安排着樊琳琅上了马车先行离去。
这时湖里面又传来动静,依稀听见,他们似乎喊着:“找到南宫公主了。”
萧元祁原本要让顾安然先回去,但顾安然想着落水的南宫澜,想到当时她沉下去时惊恐的神色,她心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此时她听见侍卫的喊声,又见好几人将南宫澜拖上竹筏,可远远只见南宫澜躺在竹筏上一动不动,顾安然一颗心揪起。
很快竹筏靠了岸边,顾安然着急查看南宫澜的情况,只见她面色惨白如纸,嘴唇乌紫,她手指放在她的鼻尖,已经感受不到她有喷出的气息。
其他画舫的一些夫人小姐并未离去,她们在等出事的那艘画舫靠岸,那上面还有她们的亲朋好友,就这么离去,委实不放心。
此时她们见此也是脸色发白,心头有了最坏的猜测。
“安然,南宫公主她.......”赵夫人与王诗韵也还未走,她们原本担忧顾安然,现在见她虽然没事,但和她一起的南宫公主却......
阴霾笼罩在岸上的每个人心中。
留在岸上的侍卫,不知从哪里找了个老大夫过来,急急忙忙的拉到南宫澜面前来。
“大夫,务必将人救活!”
老大夫上前查看了一番,最后无奈的朝众人摇摇头,意思已经很明确。
“这位伤者胸口中了飞刀,又在水中失血过多,再加上溺水,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了。”
周围一片死寂,萧元祁和顾安然脸色难看,南宫澜现在死了会很麻烦。
侍卫们齐齐跪下,双手抱拳道:“我等无能,若是早些将公主救上来,或许不会让公主丧命。”
“没用的,她的致命伤在胸口这一刀。”老大夫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得出了结论。
萧元祁这时注意到顾安然的泛起一丝苍白,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宫澜,他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正欲让绮罗带她回去。
她却转过头来,望着萧元祁眼底带着惊疑,“我记得当时在水中时,飞刀只扎到她的手臂,另外几个飞刀落在了水里,这胸口这一刀是如何来的?”
萧元祁不确定道:“可能当时水里有刺客潜藏逼近,又趁机补了一刀?”
顾安然摇头,“不可能,当时你们已经靠近,我分明看到那些刺客掷出飞刀后,就往反方向逃去,根本不可能冒着危险在靠近!”
这事确实古怪,还有那些刺客到底是什么人安排的,他们刺杀南宫澜就是想阻止南昭和大晟联姻吗?
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南宫询带着一批人马正疾驰而来,想来他是得到画舫上遇刺客之事。
马蹄翻飞间,眨眼他便冲到了萧元祁跟前。
“王爷,听说女眷们游船遇到了刺客,不知刺客可抓住?还有我皇妹.......”
问到这里时,南宫询的视线往远处一瞥,就瞧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南宫澜。
他瞳孔微睁,快速翻身下马,脚步踉跄的朝南宫澜飞奔而去,
“皇妹!”在触碰到南宫澜已经凉透了的身体后,他的呼喊声中带着惊愕与悲痛。
随后他扭头死死地盯着萧元祁,眼中怒火仿佛就要喷薄而出。
“永安王,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南昭的公主可是皇上钦定的皇妃,却惨死在上京,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们南昭的诚心吗?”
“我南昭虽然国土狭小,但我们也是有骨气的,绝不是任由他人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难道是大晟早就不满我南昭,所以才表面答应与我们联姻,暗地里却痛下杀手,你们真是好毒的心思!”
南宫询字字句句如同惊雷般在空中炸响,说完这番话,他也不管萧元祁做何回应,目光沉沉的吩咐身后跟来的侍卫。
“来人,带公主走!既然大晟如此不对待我们南昭,我们也没有待在这里的理由了,即刻启程,带公主回家!”
萧元祁眉头紧拧成一个川字,连忙道:“此事疑点重重,二皇子切莫冲动,以免中了幕后之人的奸计,本王一定会彻查此事,还南昭一个公道。”
“公道?我皇妹命丧于此,我要这公道有何用?能让她活过来吗?”
萧元祁神情凝重,“大晟绝对没有轻视南昭的意思,也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神让刺客刺杀公主,这背后一定有鬼祟之人,你若此时真的回了南昭,或许反倒是让幕后之人得逞!”
然而南宫询满腔悲愤,此时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他打定主意要走。
马蹄再次蹋响,扬起一片尘沙,所有人的心,也被蒙上一层泥沙。
变故发生的太快,顾安然至今还未回过神来,此时见南宫询就这样将南宫澜的尸首带走,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感。
她跟萧元祁对视一眼,他们似乎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相同的疑虑。
但萧元其实也顾不得其他,刺客没抓到,还死了一个南宫的公主,兹事体大,他要马上进宫禀报。
走前他还不放心叮嘱:“安然,你刚落了水,还是早些回王府换身衣服,我要进宫一趟,估计会很晚回府。”
顾安然